黑豹子已经等在了大厅,手里的烟斗时明时暗,淡淡的青烟袅袅而上。
小道士止步,目光扫过大厅,最后落在角落里充当佣人的中年男人,那不是上午被自己赶出去的家伙?他们是一伙儿的?顿时,他沉了脸,“你骗我。”
“我朋友的确在这里,不过不是病人,是人质。”到这会儿了,简重楼也没必要再藏着掖着,“这里主人放人的条件就是请您过来出诊,不然就要杀了他们。对你而言就是出个诊,可对他们来说就是几条命,我只能对不住你了。”
说完他没管小道士复杂的脸色,直接看向坐在正中央的黑豹子,不卑不吭道:“这位先生,我把人请来了,我的朋友是不是可以放了。”
黑豹子倒也说话算话,抬了抬手后,紧接着被捆了双手的乔大麦几个被带到大厅。
“校长!”
“校长!”几个人满脸惭愧的看着简重楼,心里那叫个憋屈。
简重楼打眼一扫,都没受什么重伤,顿时心放下大半,冲黑豹子点头,“多谢先生豁达。”
“你们是不是还忘了件事?”一直火刺刺的盯着他们的小道士突然冷笑,“谁说我来了就要看病?”
“你可以不看啊,我就负责带你来。”简重楼的话也直白的很,“剩下就是薛神医你跟这位先生的事,我就不多参合了,告辞。”
刚要走,胳膊却被小道士却一把拉住,“你不准走!”
简重楼看过去,“还有事?”
“有!”小道士恨恨的盯着他,“我怕一会儿我走不出一号院。”
……这还真有可能。万一治不好黑豹子一生气,小道士的命还在不在还真不好说。
不讲理是上位者的通病。
“神医过滤了,我就算剁了这满屋子人的脑袋也不会动你一根毫毛。”黑豹子突然开口。口气虽大,可听得出来,对他极为另眼相待。
“是吗?”小道士明显不信,“强人所难不一贯是你们的拿手好戏?持强行凶,蛮不讲理,以势压人你们这不是都已经用过了?”
“非常时期非常办法。”黑豹子耐着性子说,“薛神医,请你出手看病要什么条件,尽管开口。”
小道士这会儿还摆上了谱,昂着脑袋就一阵输出,“我有三不治,一不治大烟鬼,二不治带枪的,三不治一号院。想让我治病,先合了条件再说。”
简重楼听得目瞪口呆,不治大烟鬼好说,这个条件他原本也听过;不治带枪的也勉强,可什么叫不治一号院?一号院跟他有仇啊?
“薛神医,你这是在找茬吗?”黑豹子面带危险。
“这就是我治病的规矩。”小道士不为所动,“要不然再用枪指着我的脑袋来一回?”
嗯?还有这么回事?简重楼皱眉,这下事情怕是要遭。
这时角落里的男人大步上前扑腾跪下,“上午都是小的冒犯,薛神医要哪只胳膊,小的送上。”说着从腰间抽出手枪对着胳膊就是一枪。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他拔枪开枪那么一瞬间,吴立棠一把捏住他的手腕往上猛掰,子弹贴着脸斜飞出去,玻璃稀里哗啦碎了一地。
缴枪,卸弹夹,然后整齐的摆在桌上,这一套下意识动作做完吴立棠才退回到简重楼身旁,脸上的表情都没变。
被摆了一桌子零件的黑豹子不见恼怒,倒是再次把目光放在吴立棠脸上,莫名的多看了两眼。
吴立棠微微扬起下巴,好像展示尾巴毛的小公鸡。
男人眼里丝丝笑意一闪而过。莫名觉得这小子有意思。
倒在地上的男人白着脸狠狠的盯上吴立棠,悄默声的退出大厅。两次办事不利,大帅的鞭子怕是等不了了。
小道士心情差极了,看男人的眼神全是厌恶,“这就是你说的条件随便开?”
黑豹子一笑,“底下人不会办事,神医见谅。”
“不见谅!”小道士扯着简重楼就走,“不治了!走。”
“站住。”黑豹子沉声。话音刚落,一排大汉瞬间挡在门口,眼神如刀。
“薛神医,我耐心有限。”黑豹子幽幽的抽了一口烟,“病治好了,金山银海权势富贵要什么有什么,否则,你们就全都不用走了。”
嗯?怎么又扯上他们了?简重楼脸都绿了,“这位先生,威胁医生可不是好手段,况且我们非亲非故您就是把我们都毙了怕是神医眼都不眨一下。”
“那不如试试?”才说完就见一名大汉过来拖王医生。
吴立棠一个肘击把人击退,接着眨眼间就卸了大汉手腕关节,跟一尊杀神似的站在众人身前,一烁不烁的看着对面的黑豹子,那股子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瞬间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