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问题，流水沉默了。他不想对擎天柱说谎，但又不能透露福特的存在，所以他只好选择沉默。

幸运的是，擎天柱没有刨根问底的意思。

他将手按住流水的背部，然后微微用力。一阵轻微的刺痛过后，后者就感觉到，粘在背上的监听器被拆了下来。

擎天柱握紧手，逐渐发力。金属变形的“咔咔”声传出。等他再张开手掌，那个装置已经被握成一片废铁。

“队长？”

擎天柱抬头，对上流水有些惊讶的目光：“这个装置的存在有点忽视汽车人法规了，不是吗？”

“可我现在的身份是通缉犯。”

“但这得是在那个撑天臂领袖身份不存疑的情况下才成立——在不久前我得到了一些撑天臂真实身份的信息，先前我对外声称自己正在追捕威震天，其实一直在暗中调查撑天臂与霸天虎是否有联系。”

说到这，流水意识到了：擎天柱也知道撑天臂的身份有疑点。

他可以利用这一点让擎天柱放了自己，但比起拆掉手腕上的铐锁，他更关心这件事对擎天柱的影响。

“如果这是假的呢？一个汽车人领袖是霸天虎卧底这件事很离谱，也不太可能是真的。如果你决定因此就放弃追捕我，我只能说——这并不妥，还会对你的声誉产生很大的负面影响。”

擎天柱却反问他：“如果这是真的呢？”

“如果撑天臂是霸天虎卧底，而我只因为自己的声誉就放弃调查，从而导致汽车人被霸天虎渗透——那我便与霸天虎一样，都是加害者。”

“流水，你在塞伯坦人里的人脉是出名的广。”他朝流水伸出手：“我希望我能得到你的帮助，你愿意加入我的调查并配合我一起找到线索吗？”

擎天柱想先把流水手腕上的铐锁解开，但后者在听完他的话后，就迫不及待的伸出手握了上去。

“当然可以！”流水的光学镜越发明亮，他眼含笑意，语气郑重而虔诚：“我会不遗余力的帮助您。”

——

“所以这就是你来找我的原因？为了收集情报？”通体颜色涂装的陌生塞伯坦人盯着流水，试图从后者的面甲上找到一点心虚，可惜，他失败了。

流水现在心里只有任务：“是的，拜托了千面客！”

千面客将光学镜暼到一旁，不去看流水眼巴巴的神情——他怕自己一个心软真把情报说出去了。

“唉——”

他轻声抱怨：“我还以为你是来找我叙旧的，你知道我跟你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吧？”

“……抱歉。”流水俯身，他们光学镜相对。

千面客感觉流水的目光像是有生命一样，轻巧的穿过伪装的外甲，注视着他的火种、他内里的真实。

面上还板着脸，但胸膛里的火种已经火热起来。

他的冷脸也没办法再维持下去，很快就妥协了。

“好吧……看在你还能第一眼就认出我的份上。”

千面客警惕的观察四周，然后拉着流水离开酒馆，甩掉暗中跟踪的人后，他们很快就来到一处秘密基地。

“这是你带我来过的基地？我记得你上次还跟我抱怨说它的空间有点小……你还留着它？”

“当然。”千面客拿起一旁的装置，与自己后脑链接，似乎在接收什么数据。

流水没有注意到，他正好奇的打量这个基地：即使过去了一段时间，基地里的布置也没有改变很多，他上次跟千面客一起玩的赛车游戏还躺在角落里。

“流水？”千面客叫了一声。

流水转头看过去，他看见千面客开始变型，由刚刚那个陌生的样子变成了他熟悉的样子。

流水愣在原地。

他的表情带上一点惊恐，张开嘴，想说的话却被堵在发声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