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嘉树的生活逐渐恢复了平静,期间之前跟他解约了的品牌方又一次找上门想要寻求合作,被纪嘉树拒绝。他能理解当时他们做出这个决定,但站在他的角度,合作多日却连点基本的信任都没有,这令他他难以释怀,心里有了疙瘩以后合作起来也不会痛快,不如就此算了。
徐青也没有劝他,他也有气,当时这几个解约的品牌跳出来,加重了负面走向,跟落井下石无疑。
而另一边,盛穆告诉告诉纪嘉树,嘉宝泉举家逃跑了,连在读大学、高中的两个孩子都请了假,目前下落不明。
纪嘉树听完后冷笑连连,嘲讽道:“不是病重吗,跑得还挺快。”
盛穆也很懊恼,他应该让人盯得更紧一点。
他让纪嘉树不要担心,他已经托人在查了,他们逃不了多久,孩子总要回来读书,尤其是他家小儿子,今年已经高二了,正是关键时刻。
聊完这些后,两人都没有挂电话,也没有人再开口。
纪嘉树的心里感动与无措交织在一起,他知道盛穆对这件事很上心,也花了不少功夫替他找人,这样的用心不是他一句道谢就可以还清的。
他知道盛穆想要什么,也感受到了他连日来的诚意,他本就容易心软,并没有自己表现得那么坚定,没有一丝动摇。
盛穆打破了沉默,他轻声问道:“小树,你在想什么?”
他的声音低沉且充满了磁性,纪嘉树猛一回神,脊背像被电流传过。他握紧了手里手机,踌躇了半响,说:“盛穆,有空一起吃个饭吧。”
“为了感谢我帮你找人?”
“嗯。”
“那不需要,我做这些不是为了你的一顿饭。”
纪嘉树张了张口,想问他为了什么,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明知故问的问题还是不要问了,他现在给不了盛穆想要的。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退缩,盛穆替他问了出来:“不问我是为了什么?”
纪嘉树陡然有种心思被猜中的窘迫感,他恼羞成怒道:“你不是在上班吗,还有空跟我打这么久电话?!”
“你不也在拍戏吗?”盛穆笑了起来,这低沉的笑声令纪嘉树更加心烦,他嚷嚷道:“我懒得跟你说了,我要去拍戏了。”
就在他要挂断电话时,盛穆叫住了他,他的声音透着严肃:“小树,他们敢伤害你,就要付出应有的代价,不是只有你要找他们算账。我做这么多,是为了你,也为了我自己。”
“挂了!”纪嘉树挂掉电话,他摸了下耳垂,感觉到了一股烫意。
他一回头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温宁序,惊了一下,第一反应就是被他听到了,直到温宁序走到了他面前,他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刚才站着的位置根本听不到他在讲什么。再说就算被听到也没什么,他跟盛穆又没在说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用得着这么一惊一乍的吗?
纪嘉树小小的反思了下,觉得自己对盛穆过于敏感。
他抬眸看着温宁序,尽量自然地问道:“你怎么过来,现在不是休息吗?”
温宁序说:“制片人跟投资商过来探班,说想见见你,我就自告奋勇来找你了。”
他跟纪嘉树关系好,剧组人尽皆知,有时候会让他们互相叫人。
“投资商,哪个啊?”纪嘉树跟他朝拍摄点走去。
他知道《天启》的投资挺大,光出品方就有七八家公司,更别提其他广告投入,他最在意的是剧组班底,这些出品方投资人也就简单过下脑,根本不会用心记。
“好像姓徐,我听到导演叫他徐总。”
纪嘉树有些诧异地看向他,不用他说,温宁序就知道他要问什么。他勾了下嘴角,毫不在意地说:“他要见你跟芹姐。”
事实比他说的还要难堪,制片人杨晓飞其实也想介绍他跟投资商认识,只不过那人毫无兴趣,还没等他上前就挥挥手把他打发了。他是待那不自在才以找纪嘉树为借口跑出来的。
这种只见男女主的投资商纪嘉树也碰到过,因此并不觉得奇怪,可当他看到站在杨晓飞旁边的那个中年男子时,微不可察地蹙了下眉。
怎么又是他。
杨晓飞听到脚步声,回过头来,见到两人,热情地招呼道:“嘉树,快过来,这位是鼎韵公司的徐总。”她又转向徐华峰为他介绍道,“徐总,他就是纪嘉树,你应该在电视上见过。”
徐华峰耐心地听她说完后朝纪嘉树笑了笑,说:“纪先生,我们又见面了,还真是有缘。”
有缘吗?
一次是偶遇,第二次是巧合,这第三次……
纪嘉树有些说服不了自己,可徐华峰投资这部电影时,他应该还没接,说对方是冲他来的未免脸大。
杨晓飞听了徐华峰的话后,惊讶地说:“你们两个认识啊?”
徐华峰看着纪嘉树不说话,纪嘉树不再胡思乱想,他露出标准的营业笑容,答道:“是的,之前我拍‘宿敌去哪儿’不是拿错行李箱了,他就是那个行李箱主人。”
作为今年的大爆综艺,杨晓飞自然也看过,他一说,她眼前马上就有对应画面了。
“这也太巧了,既然你们认识我就不多介绍了。”杨晓飞感叹了句,她继续说道,“徐总今天来附近谈业务,刚好有空就过来转转,要是晚个几天,我们就要转场,想见都见不到了。”
徐华峰疑惑地问道:“转场,你们要去哪?”他说话时,视线总是若有似无地扫过纪嘉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