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这鱼马上就要不行了。娜娜，还能救一下吗？”

“现在这种状态就一点办法也没有了，我就说还是养长生种比较好。”

“可能是咱们这儿水不行，不适合养鱼。”

办公室的部员都挤在小小的饮水房里，在工作时间内正大光明的摸鱼。

“下次去市场买点小鲫鱼回来好了。说起来养乌龟会不会好一点。”

“要是这样，能不能养那个。”

“不行吧，之前部长不是……”

“欸，小声点，部长在后面站着呢！”

“行了行了，别说下次了，它们还尸骨未寒呢。”杜哥出声打断了同事们无限发散的思维。

李照乘走上前，惋惜地捞出鱼，把它们埋在了墙角的大花盆里。短暂地表达了对已逝吉祥物的惋惜与不舍后，大家也纷纷散去了。

一个部员瞥见站在旁边一脸愧疚的小王，安慰道：

“没关系，这些鱼寿数差不多已经到了。况且它们在这里生长了这么久，已经有了深厚的福缘。下一世八成能投成人胎，进入安康幸福之家。现在这世上灵气稀薄不比从前，不然运气好直接化仙的也是有的。”

听了这位同事的话，小王心里好受许多。

杜哥回到工位上，再次带上眼镜准备工作。

“嘭！”

一声巨响又打破了办公室的平静，后面紧跟着一串玻璃碎裂的声音。

杜哥重重地吐出一口气，放下文件，在下面的抽屉里找出一罐自制的祛霉水，开始往身上弹。

给自己弹过后，杜哥觉得还是不够。于是半是嫌弃地看了一眼在一旁探头探脑的小王，一把把他薅过来泼了小半罐袪霉水上去。

李照乘从他的办公室走出来一看，只见北面的窗户碎了，窗前满地都是玻璃碎屑和墙灰。再仔细看，原来玻璃渣中还有一只灰头土脸的小胖鸟。

这鸟飞的实在太快，一下子撞坏了分部本就脆弱的老玻璃，也把自己撞得头昏脑涨。这会儿它已经缓过来了，抬起圆滚滚的小脑袋，两只细脚一下子从胖嘟嘟的身体下弹出来，一使劲儿蹦了起来。

小鸟抖了抖身上的灰，把色泽亮丽的羽毛整理干净后，才从翅膀下掏出一封信，仰着脑袋往李照乘的方向送了送。

青鸟？这倒是很久没见了。

这年头人界通讯发达，神界清闲起来的神仙们也更愿意自己动身传讯，借机访友，因此，送信的青鸟几乎派不上用场。

因为常常被小仙姬小仙君们投喂，又缺乏大量运动的机会，那些原本的轻盈矫健的青鸟如今各个变得又圆润又瓷实，逼得上面不得不发布青鸟限制投喂公告，因为有些特殊情况还是需要它们出场。

李照乘半蹲在小青鸟面前，伸手从小鸟嘴里接过信。信封一到手，李照乘就认出了上面那个将近几百年没见过的记号：

加急，速办。

在人间这些年也没听说有什么异变，不知这次所谓何事。

虽然李照乘平时懒散惯了，收到这封传书也不敢怠慢。

“看来我大概要出一阵子公差。那就……小王，你再买些新的鱼，找你杜哥报销；娜娜你负责恢复一下玻璃形态，能用就将就着用，咱们稍微节省一点经费；小杜记得尽快带小王登门致歉，到我办公室拿钥匙去后面一单元楼上看看咱们小仓库里有什么可以带上的东西，到时候多跟人家说两句好话……剩下的也没什么了。各位好好工作，我不在的日子分部就交给大家了。”

拐进办公室后，关心分部财务问题的李部长还要探出头补充：

“对了还有，娜娜，你看看那只鸟的编号，回头给上面写封投诉信，然后再申请点赔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