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置给“不醒”挑的这个位置绝佳,幽静迷迭的小道别有一番风味的同时又不缺人流量,偶尔来这儿一趟确实是愿意喝到不醒。
包间里的都是熟面孔,程置也是个人才,把谢霜、宋时钧、周赐和木倾迟安排到一个场子,属实是看戏不嫌事大。
谢霜喜欢宋时钧虽然是个很隐晦的事情,但她可不信程置这样的人精会不知情,他可是号称掌握全部第一手八卦的人。
上学的时候除了周赐这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学习仔,其他人都没少被他坑过。
果然,对视之间程置摸了摸鼻子,尬笑着回避了她的目光。
程置道:“喝酒吗?我找了一个很棒的调酒师,和大舅哥你当年有得一比,简直不要太绝。”
宋时钧歪着脑袋打量木倾迟,随意回答:“好啊,不好喝的话你负责。”
程置是个嘴刁的公子哥,他说好的必定是差不了,在座的一众人没几个不感兴趣的。
调酒师是个身材火辣的美女,据说她不坐镇前台,只是在场下招呼一些自己感兴趣的人。
女人穿着一袭紫色长裙,腰肢犹如水蛇一般纤细灵活,眉眼在灯光的照射下更显妩媚,是不输艺人的美艳长相。
手中端着的两杯酒一杯是迷雾蓝的清透,是客人常点的大热门,在程置的示意下推向了懒散的宋时钧。
另一杯则是鲜血一般的红色液体,晃动之间带着蛊惑人心的美感,调酒师带着自信的笑容坐在了周赐的一旁。
见此情形无人阻拦,宋佳佳与程置两人面面相觑,说到底周赐和木倾迟的事旁人都是个压根管不着外人。
唯一一个没有带着看戏的意思向她投来目光的大概就是坐在一旁,把酒转推给她的宋时钧。
酒吧里的人形形色色,而眼前的女人喜欢给长得好看的男人调酒,并且对自己的长相很有自信。
老实说她并不喜欢周赐这种看起来就很寡淡的人,只是这样一个安静的人坐在灯红酒绿的环境里,给人的感觉不是格格不入,而是一种异样的禁忌,安静的同时又极具毁灭性。
贴切的来说就像是处于半枯萎状态的花,在生死边缘来回挣扎,对生的渴望和对死的不甘无奈来回交织。
这个男人本身就是个极具魅力的矛盾个体。
坐的近了才发现面前的这个男人眉眼无一处张扬却依旧一眼惊艳,越品越有味道。
尤其是那双眼睛,像是在看情人,再细细品读又觉得像是个狩猎者看着自己的猎物。
这是难以想象被这双眼睛爱着会是一种多么奇妙的体验。
调酒师红唇微张:“赏脸喝一杯吗?”
男人不说话,神色恹恹,冷淡又疏远。
“这是我的新品,名叫‘病愈’,灵感是来自于一个割腕自杀的病人,你看着颜色是不是很像人的血液,喝了它就什么烦心事都没有了,听说绅士都不会拒绝漂亮女人递上去的酒,你说呢?”
“是很像血液。”
周赐淡淡地看了一眼,目光落在木倾迟手上的那杯酒,方才分明是在宋时钧手上的,而今她却低着头喝了起来。
所作所为一点都不关心他的死活,真是个薄情的女人。
女人闻言来了兴致,她有预感,只要加把劲拿下这个帅哥不是问题。
阳光开朗的见多了,偶尔换换口味说不定也别有一番趣味。
女人纤细的手旁若无人地抚上周赐的手臂,继而顺着手臂慢慢向向下,瘦而有肉,突起的薄肌之下是呼之欲出的力量感。
离十指交握不过几厘米的距离,她却硬生生地停在了手腕之处。
男人的皮肤太白,再加上包间里的光线有些昏暗,如今真实的摸到才算是明白,手腕上的伤口纵横交错,她甚至能感受到每一道疤的深浅,似乎已经很多年了。
女人惊叹,这才是真正不想活的人。
再向下就是一根与一身MZ名牌格格不入的廉价红绳。
她就没见过哪个男人爱戴这种玩意儿,还真是个不得了的情种啊。
女人心中一喜,受过情伤的男人只要稍稍对他好一些便会死心塌地,爱她爱的无法自拔。
看来老天都在帮她,今晚拿下这个男人简直是易如反掌。
女人红唇轻扯,慢慢凑上男人的唇角……
“我有些不舒服,你们继续玩。”木倾迟起身,对众人浅笑,无一处不得体的模样,只要她愿意,两个人随时都会对视。
可她没有,她的视线没有一秒是落在他的身上,哪怕就一秒。
女人看着离开的倩影不以为意,再次凑上去的时候男人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睛里没有丝毫情欲。
只听他声线冷淡道:“小姐,你越界了,还请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