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兄妹与祁宋父亲交好?
那有没有一种可能,祁宋父亲中意的儿媳人选——会是逐鹿?
她兄是天玑派掌门之徒,她亦是天玑弟子,他们苏家与祁家交好,苏逐鹿又爱慕祁宋……
墨颜回了回神,想那么多做什么?眼下当务之急,是如何脱身?
上一局,是夷鸯救了她,而这一局,该轮到她转危为安了。
之前分别时祁宋是说每隔一日便会传音给她,可她被关在摇光这些时日里,别说传音了,连个声音都没有,怕是早就乐不思蜀了。
她不愿找祁宋帮忙,可若说她是青陵鹤尊的未婚妻,别说猫鹤不分,恐怕还没等到天谴鞭刑,就被他们当做妖怪关起来了;
于是,墨颜清醒,睁眼,笑道:“若我说,我是观止的未婚妻呢?他们还敢动我吗?”
“谁?!”
“天宇国国师,素有‘玉面妆成万骨枯’之称的傀儡师——观止。”
夷鸯愣了半晌而后才道:“假冒身份者,杖五十,你情节严重,得杖一百。”
“……”
墨颜伸手搭在她肩上,笑道:“夷鸯,这次换我助你。”
说着墨颜就起身,将与观止的婚书由灵术变成一份纸张,还微微泛黄,看上去有些年代了,她将婚书递给看守他们的弟子,并让他们交给掌门。
如墨颜所想的那样,很快,掌门就让人把她们从牢里带出,去了议事堂。
议事堂里七位长老都在,身边还跟着自己的得意弟子,只是原本掌门身边属于夷鸯的位置此刻已被柳眉占据,她跟卿礼师姐一样都用凶狠的目光瞪着墨颜二人。
余天恩闲着无聊抬头望着华丽的天花板,突然定睛一看,道:“哎,那根柱子上怎么结了蜘蛛网,师弟没打扫吗,你看看是不是?”
站在最末的弟子小声回答:“大师兄,正经点。”
“什么?!你说这个蜘蛛不正经?”
“大师兄,我早上打扫了!”
“哦!你晚上再打扫是吧,行,本师兄原谅你了!”
那弟子无奈的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堂下一片安静,等着掌门发问:“你这婚书……是真是假?”
墨颜此时有人撑腰,双手环胸道:“掌门不是已经验过真假了吗?不然怎么会召我前来?”
这婚书从弟子交到掌门手里后,他们七位长老轮流都过了一遍,一点都没看出弄虚作假的痕迹。
他们纷纷抬头,视线落在墨颜身上,真的很难将落魄的墨颜与那意气风发的国师观止联系在一起。
掌门又道:“你可是天宇国国师是何人?贸然攀附,可不是普通的罪罚。”
余天恩一改常态,在一旁正经笑着解释道:“墨颜师妹,你知道的,我们修灵者从不参与凡人之间的斗争,尤其是天地玄黄、宇宙洪荒这四国纷争。只是有门派淘汰下来而被招安的,或被逐出师门的,或其他原因等,修灵者才会出现在皇族百姓中,非如此鲜少入世,而观止——他是最特殊的那一个。”
“无人知晓其来历,无人知晓其心意,他的灵术来源与太始大陆所有人都不同,唯一的灵物竟是一只傀儡娃娃。他未被任何一派收为弟子,却已达亖境清浊;明明是修灵者,却偏要入世做天宇国师;他一人可抵千军万马,却无原由灭了地宙……”
“北斗七派曾向其招安,屡屡被拒,他可是最有机会升仙成神之人,却在天宇入朝为官,不知作何想。你——真的是其未婚妻?”
听余天恩师兄说了这么一大堆,墨颜才感叹当初被她保护的小乞丐现在已经不需要她保护了,还反过来庇护起她了。不管现如今恢复正常的观止还记不记得以前的事,不管还认不认墨颜,总之为了活命,她值得一试。
墨颜昂首挺胸,气势不输:“当然!”
她又接着道:“你们也知道我未婚夫的可怕之处了?他这个人性情不定、难以捉摸,我可是他的青梅竹马,与他从小就定下婚约,有婚书为凭。从前是我以为你们摇光主张众生平等,现在看来并不是,我才不得已搬出我这位大名鼎鼎的未婚夫,倘若你们还是要对我和夷鸯动手,被观止知道了,怕是会像灭了地宙一样,灭了你们摇光吧?”
“你……”四长老横眉冷对,被掌门扼住。
观止与太始大陆上任意一派都并未交好,甚至可以说除了天宇,他的存在对谁来说都是威胁,墨颜即是他的未婚妻,摇光掌门若处理的不好,恐怕也会因此引来祸患。
见掌门踌躇,余天恩开口提议:“哎师傅,依我看,不能单听墨颜师妹一人之言,此事追其溯源还是因为墨颜师妹的灵术与我派相似,倘若是由观止教授的灵术倒也有可能。不过需得观止亲自作保,我等才有理由免去她们二人的天谴鞭刑,不然若传出去,我们摇光岂非成了欺善怕恶、视律法为无物之辈?”
“亲自……作保?!”
墨颜在心里腹诽,余天恩师兄到底是哪头的?
掌门闻言,点了点头,“既然如此,墨颜,本掌门特令你下山一趟,寻观止,明缘由,来源净 ,刑罚清,以五日为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