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如何了?”毕竟是将要过门的妻子,崔泽南不可能一点不在乎。
崔兰溪故意吊他胃口,不紧不慢道:“能有什么事?人家命好,遇见了福王。”
“福王?”崔泽南眉头皱起,“福王大晚上跑去寿鹿山做什么?”
“谁知道呢?兴许特意去英雄救美的,你别被岳画绫那乖纯无害的模样给骗了!”崔兰溪说到这见崔泽南脸色越来越不好看。
她有意添油加醋,“我刚才去瞧她,见她走路姿势有些怪异,她说是伤了腿。我想瞧瞧,她还不让!”
崔兰溪虽未出嫁,但家中娇惯她,很少约束她的行为。她又与明珠公主交好,在她的公主府长了不少见识。眼下是存了心误导崔泽南。
崔泽南立刻冷下脸训她,“这话千万不能出去乱说!”
“知道了知道了!”崔兰溪毫不在意,“哥,你既然没事,陪我去公主府找明珠公主好不好?”
崔泽南想也不想,直接拒绝,“不去!你也最好少去找她!”
明珠公主是当今圣上唯一的女儿,受宠程度自然不亚于崔兰溪。她与崔泽南同龄,先前嫁过人,不到一年,与驸马和离。
如今一个人住在公主府,据说养了许多面首在府上。
崔兰溪不满道:“明珠公主与我性情相投,我与她是真心相交!哥,反正你也不怎么喜欢岳画绫,不如退了与她的婚事,娶明珠公主如何?”
“明珠公主身份才配得上咱们国公府,我想让她做我的嫂嫂!”
“简直胡说八道!”
崔泽南冷眉冷眼警告她,“管好你的嘴,阿绫是你未来嫂子,你与她姐妹相称这么多年,就是装,你也得继续装下去!”
崔兰溪冷哼一声,“不去拉倒!凶什么凶!”
她故意气他,转身又往外走,“我就要去找明珠公主玩,我晚上住在那不回来了!”话落,她还不忘冲着他做个鬼脸。
然后趾高气扬地上了门外为崔泽南准备的马车。
崔泽南懒得搭理她,满脑子都是崔兰溪刚才说的话,岳画绫落入贼匪手中,半夜归家,伤了腿,走路姿势怪异。
这些联系在一起,很难不让他多想。
站在原地思索片刻,他大步出府,坐上马车前往忠武侯府。
他需要见岳画绫一面,确认一些事实,他不能不明不白地与她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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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画绫刚送走大伯母和祖母遣来看望她的人,坐下喝了口茶,前院来人传话,说崔泽南要见她一面。
她想了想应下,吩咐丫鬟将他领到偏厅。
大梁朝男女大防不似前朝,并不多严,对女子约束也不严苛,和离再嫁的女子也不少。
眼下她父亲和兄长皆不在家中,岳画绫又不想让母亲掺和进崔家的事,便带着金玉和应嬷嬷一道去偏厅接待他。
岳画绫走路时故意做出伤了腿的姿势,前世她大腿上重伤,倒也不用刻意装。总不好崔兰溪胳膊都断了,她毫发无伤。
崔兰溪害她这事,崔泽南事前可能不知道,现在定然已经知道真相。
他亲妹妹差点将他快过门的妻子害死,她倒要看看他现在是什么态度。
岳画绫进门瞧见他,仍旧一副如玉公子模样,一双桃花眼中情意绵绵,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
但她还是注意到他视线停留在她腿上时间过久。
“世子。”她语气含着几分委屈,杏眸泛红,“我差点就见不到你了。”
崔泽南快走两步,顺势将她从头看到尾,“阿绫,我方才听兰溪说了你们遇袭的事,你有没有受伤?”
岳画绫泪珠子扑簌簌地落,论演戏,她一点不输崔家兄妹。
“伤了腿,不过不严重,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崔泽南顺势道:“今日来得匆忙,明日我带宫中女医来给你瞧瞧,别再伤了筋骨,影响以后走路。”
岳画绫清白与否,明日一探便知。
那些贼匪若是要了她的身子,下手不可能温柔,定会留下许多痕迹。不需要仔细验她的身下,这般也不会引起岳家人起疑。
岳画绫愣住一瞬,前世崔泽南也请了宫中女医过来,只那时她当真伤了腿,丝毫没有怀疑崔泽南的别有用心。
他若当真喜欢她,关心她,不会对崔兰溪这般放纵,也不会拖到这个时间点才姗姗来迟。她受伤,他若是有心,今日此时就该请了女医一道过来。
而不是等到明日。
前世洞房花烛夜,崔泽南不算温柔耐心,她也没有落红。至此他心存芥蒂,日后成了他对她动手,欺她辱她,时时挂在嘴边的借口。
岳画绫忍住心中的恶心和寒意,抹了抹眼泪,“多谢世子好意,应嬷嬷给我瞧过了,不过是些擦伤,不碍事的。”
“福王殿下来得及时,那些贼匪并没有伤害我。”
应嬷嬷适时开口,带了几分调笑,“世子不必担心,绫绫腿上只是一点擦伤,她怕是想让您关心,才往严重了说。”
崔泽南露出些笑,“你既然想让我关心,我又怎么能不表示?”
“阿绫,咱们说定了,明日我带女医过来给你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