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心中越发不舒坦,这样的一个女子竟与崔泽南先前订了婚。
还是她倒打一耙,主动与文国公府退的婚!仿佛她不要的东西,她堂堂一个公主上赶子去捡似的!
还有那沈佳,一个贱人!
若不是事情闹出来,父皇出面,她定要将沈家人赶尽杀绝!瞧谁以后还敢怀上崔泽南的孩子!
另一边,岳画绫欢天喜地地拿了许愿牌,认真地在上头题了字,“愿得一佳婿,恩爱至白首。”
金玉在旁嘻嘻笑着,“小姐,您这字写得真好看!”
“你就知打趣我!”岳画绫有些羞,放下毛笔,拿起许愿牌,细细吹干,含笑道,“走吧,咱们到前头给挂上。”
她带着金玉出了正殿,正欲下台阶,旁边突然冲出来个个高体壮的姑娘,直冲冲地撞到了她身上。
金玉惊呼一声,“小姐!”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那姑娘像是铆足了劲,金玉手伸出去没拉住岳画绫。
岳画绫顺着台阶滚了下去,所幸台阶不高,金玉匆忙奔下去,“小姐,您怎么样了?有没有哪里摔伤?”
岳画绫顺着她的力道坐起来,感觉浑身都疼,夏日里衣衫单薄,从石阶上直接滚下来,一点缓冲没有。
她右侧脸被擦伤一点,身上只是痛,倒是能活动,应当只是皮外伤,“应该没有大碍。”
金玉又哭了,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阶上那姑娘,泪眼朦胧地将岳画绫扶起来,岳画绫差点又坐倒在地,“金玉,我脚好像扭伤了。”
她话方落音,就听一姑娘道:“岳二姑娘,真是对不住,我这丫鬟方才莽撞不小心碰到你了。”
“你没事吧?”
岳画绫忍痛抬眼看过去,不知何时,曾永秀出现在那高壮丫鬟身边,正一脸关切地朝这边走过来。
曾永秀是兵部尚书家的嫡幼女,德妃曾氏的亲侄女,明珠公主的亲表妹。
若不是知道明珠公主和崔家的关系,她或许会认为曾永秀不小心。眼下,曾永秀嘴上关心,眸中却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
金玉恨声道:“不小心?她方才铆足劲直直冲我家小姐身上撞过来,是眼睛瞎了?”
岳画绫脸色苍白,额上沁出冷汗,声音也冷了下来,“你这丫鬟就是故意撞的我!我何时招惹到你了?”
“岳二姑娘,你怎么如此咄咄逼人?”
曾永秀泫然欲泣,做出一副楚楚可怜模样,“周围人来人往的,走路不小心碰到旁人也是有的。”
“就像你自己说的,我们往日无冤无仇,我的丫鬟又不是疯了,怎么可能无缘无故撞你呢?”
岳画绫浑身都痛,这会儿还要听她强词夺理,又不能耐她何,气得简直要呕血。
她带的人没对方多,家世地位与对方更是差了不是一星半点,只能吃了这哑巴亏。
“是不是故意的,你们心里清楚!”
曾永秀拔高声道:“岳姑娘,你瞧你这话说的,好像我们是伤人恶棍似的,佛祖面前谁敢不积德?”
“莲叶!”她突然看向撞人的丫鬟。
“岳姑娘,我真得不是故意撞你的,你若是不原谅我,我给你跪下还不成吗?”那叫莲叶的丫鬟竟是直接跪了下来。
“岳姑娘,你认定我是故意撞的你,是不是要我撞死在这里,你才能原谅我?”
来往香客相继驻足看过来,有人出声主持公道,“这小丫鬟又不是故意撞人,也道歉了,人家现在都跪下来了,她怎么还想逼死人家小丫鬟?”
“大户人家的小姐也不能不拿丫鬟的命当命呀!”
“就是就是,这还是在寺庙!”
众人指指点点,许多人没瞧见发生了什么,看这情景也知全貌,无非就是小丫鬟不小心撞了这岳家小姐,这小姐不依不饶。
“我知道她,就是前些日子与文国公府世子退婚的那个岳家二姑娘,听说当时文国公府一大家子都吵不过她一人。”
“嘴皮子相当利索,不是个饶人的!”
……
岳画绫和金玉还没反应过来,莲叶这一跪,竟将她二人推入被一群人围攻的境地。
金玉哭得口不能言,岳画绫勉强稳住心神,“谁是谁非,你我二人心中清楚,佛祖面前做这逼人戏码,当心天打雷劈!”
岳画绫这话一出口,围观人一静,仿佛又不确定了般。
“金玉,我们走!”岳画绫半靠着金玉,转身一瘸一拐地离开。
二人才走出人群,见万文英姗姗来迟,一脸关切问道:“这是发生了何事?你们这是怎么了?”
岳画绫不想再提方才的事,兵部尚书府和德妃、明珠公主,哪个单拎出来都不是她能得罪得起的,“没什么事,我方才不小心摔了一跤。”
万文英忙道:“怎么这么不小心?有没有哪里摔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