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俞安示意郝开心先去洗澡，他自己在床尾坐了下来。

郝开心对他十分好奇，但是杜俞安本人却惜字如金，多一个字都不肯说，他只好先去洗漱。

郝开心洗漱完出来，杜俞安正在打电话，情绪看起来非常激动，看到郝开心出来，没说两句就挂了。郝开心正想说话，杜俞安却打断了他：“今晚约会取消，我先走了。你要是缺人，可以再约一个，房费我已经付了，你明天再走也行。”说完便迅速的拉开房门离开了，郝开心在后面喊着“哎？等等……”却只能看着杜俞安匆匆远去的背影。

“后来你叫其他人了么？”杜俞乐问道。

郝开心声音尖利：“这是重点吗？”

杜俞乐闷笑了一会儿，安慰他道：“他应该是有什么急事吧，反正也只是约炮对象，少打一炮你那么在乎？”他顿了顿，正色道：“你该不会是因为他放了你鸽子才惦记他这么久吧？”

郝开心沉默不语。

“这就是全部了？其他什么也没发生？”郝开心惦记杜俞安那么长时间，仅仅是因为这样一个简单的相遇，杜俞乐有些不敢置信。

郝开心揉了揉脸，把面前已经凉了的茶一口灌下去，道：“没了，他跑了，我也没性致了，就换了衣服打车回家了。我那群损友第二天还哪壶不开提哪壶，来问我前一晚过得怎么样，我只能装得跟个孙子似的一个个应付过去。”

有用的信息寥寥无几，杜俞乐有些气馁。他搁下手中的茶杯，准备离开。郝开心却突然“啊！”了一声，像是想起了什么。

杜俞乐等着他继续说，郝开心的脸色却变了几变，半晌犹豫开口：“那天晚上跟你在一起的那个男的跟你是什么关系？”

杜俞乐觉得莫名其妙，说：“哪天晚上？哪个男的？”

“就是我车追尾你们车的那次，站你旁边，看着挺高挺帅那男的。”

杜俞乐明白过来，但是他并不想跟郝开心说，他反问道：“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那天在酒店大堂等出租车的时候，看到他了。他在大堂里不知道给谁打电话，问对方杜俞安开的房号是哪间。当时我以为杜俞安是欠了他债，为了躲他才跑的，还多看了几眼。之前追尾注意力光在你身上了，看他有些眼熟就没细想。刚刚我才把两边对上，他跟你哥和你到底啥关系啊？”

杜俞乐没想过这一茬，他想不通贺毓之为什么深夜要去酒店找杜俞安。

“他后来上楼了？”

“上去了。不过没多久我车就来了，我没看到他下来。”

杜俞乐把酒店名称发给私家侦探，又问了郝开心具体时间，把时间也发过去，让他先查一下贺毓之和杜俞安在这家酒店的开房记录。

杜俞乐收起手机，起身跟郝开心致歉：“不好意思，突然有点急事，我先走了，下次再约。”

郝开心伸手抓人却抓了个空，只得跟在后头喊：“我要的东西你还没给我呢。”

杜俞乐摆摆手，话也不说就走远了。郝开心坐回椅子里嘀咕：“到底是给还是不给啊，给个准话都不成，每次都忽悠我……”

有准确的时间地点和确切的人，私家侦探查得很快，第二天就把查到的信息都送到了杜俞乐手上。

杜俞安那天只跟郝开心开了一间房，贺毓之在那间酒店没有开房信息。酒店的监控录像倒是一直保存着，大堂的录像内容跟郝开心描述的差不多一致，贺毓之上了楼，没多久就下来了，来去匆匆，与杜俞安并没有更多的交集。

上次在爷爷家过年，他们看起来关系并不好。杜俞乐以为，他们是因为工作上的事有龃龉，当时还开玩笑问贺毓之，是不是杜俞安抢了他的客户。贺毓之怎么回的来着？他语气略带鄙夷地说：“就凭他？那还不能够。”

事情一点进展都没有，杜俞乐有些愁眉不展。

第二日早晨，两人一起吃早饭，贺毓之突然提起，该去医院复查了。杜俞乐看看行程，挑了一天时间，准备独自前去。贺毓之得知以后却不太赞同，非要亲自送他去。

车从XX医院大门开进去，杜俞乐看着门口的招牌问：“这不是家私立医院吗？为什么复查来这？我记得我的病历单上写的是公立人民医院。”

“公立医院人太多了，排队不知道排多久。这里人少清静，只是做个检查，这里的仪器设备齐全，没什么差别。”贺毓之停好车，带着人往预约好的医生办公室走去。

医生看到姓名，反应稍钝。他摘下眼镜，抬头仔细看了看杜俞乐。杜俞乐被看得有些尴尬，正想问他在看什么，医生又一言不发地带好眼镜，迅速地敲着键盘开检查单。私立医院病人稀少，各个检查室都不用排队，半个消失就做完了所有项目。单子上显示，出报告时间最长的项目需要两个小时。

为了来做检查，医生叮嘱杜俞乐需要空腹，他一上午没有进食进水，这会儿肚子里叫的慌。他扯了扯贺毓之的袖子，道：“附近有吃饭的地方吗？饿……”

昨天晚上，贺毓之已经做好准备。他拉着杜俞乐的手，缓步前行。出了医院大门往东走了四五百米，一家广式早茶店出现在两人面前。

广式早茶店，点心小吃品种繁多，杜俞乐看菜单看得眼花缭乱，肚子叫得更厉害了。贺毓之看也不看，大手一挥，直接让服务员每种都上一份，不够再点。杜俞乐想阻止，还没出口就被贺毓之堵住了：“量不多，你每样都尝一点，觉得好吃再加。吃不下的都我来解决。”

这样稍许的放纵，导致两人最后都吃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