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如此晴朗,即便是冬天了,辰姝也因为激动感到全身暖洋洋的。漫长的三个多月,辰姝发现自己的头发变长了不少,身上也多了不少青紫的地方,一些蹭伤结痂没有结好,在水里泡了一会儿后,好像泡开了,开始发疼。
隐隐约约有轰隆隆的声音传过来,在离辰姝很远的地方。辰姝知道自己现在的位置,离自己当时跳下来的瀑布很远,离不老堂更远。这是她按照地图特意选的地方,可以避免她污头垢面的见到活人。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洗澡的时候辰姝一晃神,感觉自己好像在不远处的小山头上看见了游义行,然而只是眨一下眼的功夫,再看不远处的小山头,上面恢复如初,又什么也没有了。
这是出现幻觉了么?
辰姝想了想,觉得有可能。之前在洞里的时候,由于太想出去,甚至会幻听春草在远处叫她的名字。她想,这可能是她太想念外面的后果。自己在外面认识的人一共就这么多,称得上是朋友的只有游义行和春草,称得上是好朋友的更是只有游义行一个。自己幻觉看见他,也不奇怪。她在洞里的时候,对他就很是想念。
当时游义行跟她说,他离开,少则数日,多则三月,想来应该早回来了。
只是他回来了,她却不在了……
辰姝回忆着,猛然想起来,游义行走之前还送了她一只碧绿的蝈蝈。她看不出那只蝈蝈比一般的虫子好看在哪里,但也细心养着,还给它用草编了一个小笼子。那天她去上课前,蝈蝈还好生生的在笼子里待着,不知道现在如何了。但愿春草在照顾它,没有把它弄死。
哎。
春草……游义行……
她跳下去之后……李响是怎么跟他们解释的呢?
辰姝看向不老堂的方向,然后往水中沉了一下。河水没过脑袋,水中有泡泡不断浮起炸开,辰姝在水中吐气,似乎是要把心中的郁结之气吐出来。
李响是怎么说的,不重要了,反正她回来了。
他只不过是有一点点小小的权力而已,便要用这小小的权力刁难她至此。如今她也只是比他多那么一点点小小的能力而已,自然也可以借此让他还回来。
……
游义行漫无目的在山间走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不老堂各弟子管理甚严,从早到晚都有课,如果要出入不老堂,还需向师父师叔等长辈汇报,征得同意后才可出去。游义行所走的地方,离不老堂已然有些距离,来回耗时较多,所以鲜少有弟子来往。人迹罕至,自然连条路都没有。
棋小胖跟在游义行身后,拿着一把未出鞘的剑,面色凝重,一言不发。走两步遇到及人高的繁盛草丛就伸出去翻两下,好像生怕里面藏着什么人似的。
少主是一个月前回来的。
听说少主回来处理完公事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找辰姝。
辰姝自然是找不到的,所以他就被少主叫过去,质问他人到哪里去了。
棋小胖无可奈何,只能把李响师兄的说辞,以及这些天他对辰姝失踪一事的调查,如实的告诉了少主。结果,少主理所应当的震怒了。
别看少主平时开朗可亲,总是一副凡事可商可量的样子,实际生起气来相当强势吓人。当天夜里,就派出大半弟子在辰姝消失的地方搜索,堪称掘地三尺。总而言之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而且掌门也跟着少主一起回来了,在寻找辰姝这件事上,堂主对少主是百分之百的支持。
堂中有堂中的规矩,不管辰姝是自己跑的,还是遭受了门中弟子的陷害,都要有相关证据。如果一个弟子平白无故的在堂中毫无理由的消失了,没人能说清这个弟子到底去了哪里,对于门派的管理者来说,显然是相当失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