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器?”乌列从瑟兰西的身上起来,但背后的虫翼仍牢牢地将雄虫的四肢固定在地面上。
瑟兰西根本说不出完整的句子,抬起手捂住嘴,试图抑制住那剧烈的咳嗽。乌列高高在上冷眼旁观,等待瑟兰西平复呼吸。
“我怎么、知道你不会在拿到控制器之后就杀了我呢?”瑟兰西坚定地问道,声音因外力压迫而变得喑哑难听,“得到保证之前,我不会告诉你。”
“咻——”利刃破空之声。
瑟兰西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漆黑的骨翼如闪电般飞来,插在了离瑟兰西的脸只有几厘米的地板上。利刃般的虫翼深深扎入地面,危险地颤动着,仿佛在诉说着刚刚那一击的迅猛与恐怖。
右侧脸颊传来一阵姗姗来迟的刺痛,想必是虫翼飞过的气压划伤了表皮。瑟兰西不为所动,呼吸平稳,没有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威胁而有丝毫的慌乱。
瑟兰西微微扬起下巴,目光越过虫翼,直直地看向威胁他的雌虫。
乌列眯起眼睛,审视着面前狼狈的雄虫,“你……”
他似乎原本想说什么,但是临到嘴边却换了个话头。
“雄虫,你基因等级很低吧?”乌列轻蔑地笑着说,“你也清楚我的身份。给我控制器,等我走后,无论你是想要钱财还是雌虫都应有尽有。”
瑟兰西却不上当,“得了吧。连你自己都被打包送给了我这只低等雄虫,按照法律规定,你的全数财产都已经归我所有,要我怎么才能相信,你真能拿出有价值的回报?”
听到瑟兰西的嘲讽,乌列竟然半点不恼,赤眸微微眯起,反而开始饶有兴致地打量起地上的雄虫。
“咳咳,看什么呢?”瑟兰西撇撇嘴,感觉自己就像案板上的一块肉。
“还是第一次有雄虫和我谈条件。”乌列回答道,“那些雄虫总觉得放点信息素就万事大吉了,雌虫都会跟狗一样绕着他们打转,各个都像没脑子的蠢货。”
说到这儿,乌列的表情扭曲起来,像是无意间吃下了腐烂的水果。想吐,但碍于教养只能咽下去,“那些雌虫就还真的愿意做狗。”
“你跟那些雌虫不一样?”
乌列满不在乎地大手一挥,收回禁锢瑟兰西四肢的虫翼,大咧咧地躺回沙发上,“我没那么好的耐心,控制器在哪里?”
瑟兰西终于得以起身,边揉着酸软的手腕边坐起来,却摸到了一手的粘稠鲜血,不是他的。
“为什么放开我?”他问。
“可笑,哭喊着求我松开的不就是你自己吗?”乌列嗤讽一声,像是听到了什么蹩脚的笑话。
避重就轻的回答。瑟兰西刚刚获得行动自由,此时竟不要命地主动走向雌虫。
乌列盯着他,“你要做什么。”
“果然怎么说也是上将。”瑟兰西在乌列跟前站定,俯视沙发上的雌虫,“你的伪装相当完美。”
乌列蹭地站起来,瞬间逆转两人的身高差距,赤眸中火光闪烁,“雄虫,留心你的舌头。”
瑟兰西只是轻轻一推,原本强势迫人的雌虫便立刻踉跄两步,脱力般跪倒在地。
“上将大人,您这是怎么了?”瑟兰西佯装关切,一手搀扶乌列的肩膀,一手抬起雌虫下颚,“得不到想要的东西,就来我这里碰瓷吗?”
强行戴上的从容假面碎得彻底。雌虫紧闭双眼,眼睑抽搐般颤抖,汗水和血水的混合物如溪流般沿着鬓角淌下。
瑟兰西掌下的肌肤滚烫紧致,五指拂过的地方都泛起病态的潮红,呈现出一种类似重度过敏的症状。
某种意义上来说并没有错,雄虫信息素就是雌虫最大的过敏源。
“你对我……做了什么?”雌虫从牙缝间挤出这几个字,呼吸又急又热,想要继续虚张声势,却几乎连跪姿都无法维持下去。
“装不下去了吗?”瑟兰西温柔地撩开雌虫额间被汗液浸湿的碎发,满怀怜悯地对他说:“答案很简单——”
“乌列,你发情了。”
铭刻在每一只雌虫基因最底层的诅咒——发情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