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兰西仿佛置身于一片混沌之中,意识朦胧不清。
雄虫的天性驱使着他,下意识地吞咽着那源源不断涌入口腔的甘甜水源。那液体顺着喉咙缓缓流下,带来一种奇异的满足感。然而,很快,这种满足感便被一种更为强烈的饥饿感所取代。
瑟兰西不满于水源来得太少太慢,他的舌头开始不安分地纠缠上去,主动索取更多。动作逐渐变得急切而热烈,仿佛一个饿了太久太久的人,在面对一桌丰盛的美食时,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欲望。
他的喉咙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那是一种野兽般的、本能而原始的欲望表达。
过了片刻,瑟兰西的思维才逐渐开始清晰起来,他惊愕地意识到,口中的液体竟然是温热的鲜血。铁锈的味道在他的舌尖弥漫开来,带着一丝淡淡的腥甜。
瑟兰西的眼神瞬间凝固,他呆呆地望着乌列,脑海中一片空白,完全无法理解眼前的状况。唇齿间的血腥味和乌列近在咫尺的脸庞,让他的内心陷入了极度的混乱之中。
赤色的双眸紧紧凝视着瑟兰西,与他对视,眼神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专注。
这是在做什么?!瑟兰西感到震惊,感到迷茫,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恼怒。
乌列微微仰头,脖颈处的青筋因用力而微微凸起,他的喉结上下滚动,努力将口中的鲜血推送过去。他的鼻翼轻轻翕动,呼吸略显急促,额前的几缕碎发被汗水浸湿,凌乱地贴在脸颊上。
瑟兰西几近窒息,慌乱中抬手抵住雌虫的胸膛,那胸膛滚烫火热,仿佛肋骨之下藏着一团烈火。他咬紧牙关,试图挡住雌虫不断入侵的舌头,想要用力把他推开。
乌列的一只手紧紧地握住瑟兰西的手腕,仿佛在诉说着他内心的坚决。另一只手则轻轻托住瑟兰西的后脑勺,那温柔的动作中又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坚定。舌头强势地撬开了瑟兰西的牙关,鲜血在两人的口腔中交融,加深了这个如同深吻一般的渡血过程。
瑟兰西不得不吞下那股腥甜的液体,乌列才终于放手。
从他们的嘴角处,鲜血缓缓溢出,有的顺着瑟兰西的下巴滴落,在他的衣衫上晕染开一朵朵暗红色的花。有的则沿着乌列的嘴角流淌而下,在雌虫的脖颈处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瑟兰西用尽全身力气猛地推开乌列,声音因情绪的激荡而微微颤抖。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呼吸急促而紊乱。
赤眸的雌虫无所谓地笑笑,抬手拭去唇边血痕,回答道:“可不要浪费了……我在救你呢,殿下。你假性发情了。”
此时的瑟兰西,蜷缩在柔软的床榻上,明亮的蓝眸熠熠生辉,宛如一朵被采下枝头的带刺玫瑰,既有着令人惊艳的美丽,又带着一种刺人的坚强。花瓣上点缀着晶莹的露珠,在双月的光辉下闪烁着楚楚动人的粼粼水光。
“救我……?”瑟兰西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眼神在乌列的脸上游移,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找到一丝虚假或犹豫。
“对啊。”雌虫的呼吸又急又烫,“你前些天为我几次梳理精神海,导致信息素的消耗太大了,我现在还给你。”
乌列也不想用效率最低的□□来传递信息素,谁会没事好端端地和自己过不去呢?上次干出这种蠢事,他直接在急救病房住了三个星期,差点导致基因等级退档。
可是现实摆在这里,雄虫的基因等级太低,注定了接收不到雌虫的信息素。
发情期的余韵还在乌列的身体里翻涌。即使他已经被撩拨得浑身发软,身下一片狼藉。可雄虫仍是那只冷静的雄虫,没有任何情动的迹象。
于是乌列只能使用最原始、最直接的方式。不会以后每次都要先喂血吧?他苦中作乐地想,那不就成了吸血鬼。
瑟兰西掌心抵住乌列的额头,脑子昏昏沉沉,好一会儿才理解这个信息量超标的长句。他的声音轻轻响起,带着一丝迷茫与不确定:“我给你,你还我,那岂不是……白忙活?”
乌列一听就知道雄虫还没有完全清醒。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瑟兰西的金发,仿佛在哄一个生病中的孩子:“是啊,如果不做到那一步的话……”
“呜——”瑟兰西只觉一股难以言喻的燥热从小腹涌起,迅速烧至全身。皮肤变得滚烫,烈火在体内燃烧,每一寸肌肤都在渴望着某种解脱。
汗水从他的额头、脸颊、脖颈不断滑落,浸透衣衫,润湿被单。身体不自觉地扭动着,仿佛在抗拒着这股无法控制的情欲,又似乎忍不住迎合着它。
乌列正低头将身下的雄虫剥光衣服,突然感觉头皮一紧,是雄虫抓了他的头发。他顺从着那股力量,缓缓抬起头,对上了雄虫的目光。那双蓝眸中燃烧着愤怒、困惑和某种难以言喻的欲望。
乌列的心跳漏了一拍,明白雄虫此时才是进入了真正的发情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