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从浴室出来的乌列浑身带着水汽,他一看到那只大胡子雌虫的投影,就快步走上前来。瑟兰西眼前一花,还没来得及反应,终端就已经稳稳地落在了乌列手里。
乌列紧紧地握住终端,眼神中透露出警惕与疑惑。他微微眯起眼睛,审视着手中的终端,仿佛要从这小小的设备中看出背后隐藏的秘密。
瑟兰西有些惊讶地看着乌列,他那蓝色的眼眸中满是意外。他真的没想到乌列的反应会如此强烈,动作快得让他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应对。“乌列,这是……”瑟兰西刚想开口解释,却被乌列那低沉而有力的声音打断。
“指认嫌疑人是什么意思?”乌列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是一位将军在审问自己的部下。
瑟兰西眨眨眼,长长的睫毛如同蝴蝶的翅膀般轻轻扇动。他有些不习惯这样严肃冷酷的乌列,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别扭。但他还是老老实实回答道:“还记得我被警察局传唤么?我不想暴露我们动手杀人的事情,就胡诌了一只雌虫的样貌……”
说着,瑟兰西缓缓抬起手指,指了指终端上方的小型投影,“结果警方真的照着我的描述找到了一只雌虫。他也真是倒霉,平白遭受无妄之灾。”瑟兰西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歉意,这只无辜雌虫算是被他无端牵连了。
闻言,乌列扶额叹气。他撸起自己湿漉漉的头发,微微垂下的赤眸中满是无奈。他轻轻地摇了摇头,似乎对瑟兰西的话语感到既好气又好笑。
“这可不单单是倒霉的问题了……”乌列的声音中透着一股深深的疲惫,“这只雌虫是我之前的部下。”
万万想不到还会有这种巧合,瑟兰西瞪大眼睛,漂亮的蓝眸中写满了震惊与意外。然而,在这震惊过后,一丝疑虑悄然爬上他的心头。
似乎也不完全是巧合?瑟兰西微微皱起眉头,开始仔细思索起来。
在他假性发情的那个夜晚,乌列用自己的血帮助瑟兰西度过发情期,顺带帮他回想起了本已模糊不清的七年前的记忆。在那段记忆中,似乎就有这么一只蓄着浓密胡须、右眼上有一道贯穿疤的雌虫,与眼前这个被警方指认为嫌疑人的雌虫形象渐渐重合。
“……你部下之前是星盗啊?”瑟兰西尴尬地摸摸鼻子。坏了,这锅好像还真的甩不掉了。
“最开始是星盗。我看他本性不坏,就是脑子不太聪明,所以在回归帝国军之后让他加入了第一军团。”乌列把终端抛还给瑟兰西,无奈地说,“在我被暗算之后,他和所属的一支小队脱离了帝国来投奔我。”
瑟兰西接过终端,若有所思地哼了一声:“你的人缘还没有我想象中那么糟糕,我还以为没有部下会乐意追随你呢。”
前帝国上将无所谓地耸耸肩,他的肩膀微微一动,仿佛卸下了所有的重担。“我倒不希望他们这么做。”乌列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他知道,自己的存在可能会给这些追随他的人带来危险,但他也无法阻止他们的选择。
瑟兰西:“……对不起。”真雄虫就应该坦然背锅。
“与你无关。”乌列头疼得揉着眉心,脸上露出一丝毫不掩饰的嫌弃,“就他那脑子,我原本也没指望他能顺利地绕过一级戒严状态溜出城去,早就设想过这样的结果,所以事先连终端都给他扣下了。”
瑟兰西从床上爬起来,问:“那现在怎么办?警方之前跟我联络的时候,他们的说辞可是怀疑嫌疑人是反抗军。”
这都叫什么事儿啊,前反抗军领袖随手指认的犯罪嫌疑雌虫竟是前帝国上将已经叛出帝国的前星盗部下。
乌列在床沿坐下,一把将瑟兰西揽进怀里。瑟兰西的腿还在发软,没有半点反抗能力。
“得先问问尊敬的瑟兰西殿下。”乌列抵着瑟兰西的发旋,他的气息轻轻拂过瑟兰西的发丝,带来一丝温暖的触感。
瑟兰西微轻轻动了动身子,却依然被乌列紧紧地搂在怀里,“问我什么?”
乌列伸手抬起瑟兰西的下巴,垂眸俯视那双湛蓝的眼眸,柔声道:“瑟兰西殿下,您接下来打算回归反抗军吗?”
经过此前的多次谈话,乌列对帝国和反抗军的态度都已经十分明了。对这两方,他是一样的唾弃。
帝国的种种行径,无论是那些虚伪的权力争斗、残酷的压迫以及无尽的贪婪,还是帝国统治者们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牺牲无数无辜的生命,将整个国家陷入混乱与痛苦之中,乌列全都深恶痛绝。
也许他曾经对帝国抱有过希望,但最终却也不过认清了自己只是被利用的棋子的事实,沦为党派斗争的牺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