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伦敦骤然凉了下来,灰蒙的天空彰显出阴暗,雾霾比阳光率先抵达这片土地,随着时间的流逝,英国进入了冬令时。
霍格沃茨城堡里,教授和学生会的学生们正忙着布置万圣节所需要的装饰,伊莎贝尔不止一次在转角被迎面放大的骷髅头吓到,南瓜灯更是随处可见,它们被施了魔法,漂浮在天花板上。空气中能闻到南瓜浓郁的香味,就连在最近的餐桌上,和南瓜相关餐点出现的次数都多了起来。
而在霍格沃茨黑湖的草坪上,依旧坐着许多学生,他们顶着寒风,最近在霍格沃茨学生们之间流行起了一个新的巫师娱乐游戏——噼啪爆炸牌。
随着爆炸声一声接着一声的响起,伊莎贝尔脑子也要爆炸了。
为了她花费足足一个上午写好的占卜课作业,为了她整整写了八英寸的占卜课作业,为了还掠夺者帮她出气的恩情——好吧,这个伊莎贝尔其实并不十分乐意,毕竟他们之中还有另一个受害者。
她在这个时不时有冷风吹过的草坪里待了快有一个小时!待得连詹姆都先行离开了。
我听得太困了,伊莎贝尔,我觉得你铁定能当成一个好老师。
詹姆这么说着,困意已经让他的眼皮打架,伊莎贝尔则感觉自己被羞辱了,因为她才跟西里斯说了十分钟有关于特里劳尼教授的作业要求!
我就知道伊万斯不会来,詹姆抬头望天,他问伊莎贝尔,伊万斯有说什么时候能不讨厌我吗?
没有,伊莎贝尔没好气的说,或许你再坚持个几年吧,说不定等你当上格兰芬多级长,她就能接受你的追求了呢?
真的假的?詹姆听到这话倒了回来,他向后弯腰对伊莎贝尔求证,这个样子让他显得傻气极了。
伊莎贝尔不忍直视,是的,莉莉会这样想的。她昧着良心说,而伊莎贝尔的心底在大喊,莉莉怎么会喜欢詹姆!瞧瞧他那乱糟糟的黑发吧!
......
“我觉得詹姆真能当上格兰芬多级长。”在西里斯困得点了第三次头,并且第三次被伊莎贝尔大力拍醒后,他突然这么说道。
“所以你认为他俩真能在一起?”伊莎贝尔嘴角挂着冷笑,梅林在上,她以后宁愿去当布莱克的家养小精灵,也绝不会去当他的家教老师!她现在看西里斯,就像看一个非常不受控制的小学生。
“我不相信一个男孩能在七年里除了恶作剧以外的所有事情都在想怎么追求一个女生。”
“你看着吧。”西里斯对他的好兄弟信心满满,“詹姆是真心喜欢伊万斯的,我可是说我要给他们以后的孩子当教父,我已经预定好了这个位置。”
伊莎贝尔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好了,停止幻想。”她严肃的说,“我刚刚说了什么?”
西里斯又定定地望着她,双目无神。
伊莎贝尔的冷笑扩大了,西里斯连忙看向摆放在他们面前的茶杯,他们刚才搅拌了一次茶水,西里斯把里面的水倒掉,然后紧紧盯着这个平平无奇的茶具,几分钟后...
狗屎,他现在困得连看茶渣都能出现重影了。
“嗯...我看见我自己了。”西里斯开始编,“我或许在?在追杀一个非常恶心的东西。”
“然后呢?”伊莎贝尔竟然一副相信了的样子,她也跟着俯身,低头看向茶渣。
“呃。”西里斯注意力不在茶渣上了,因为伊莎贝尔的这个动作,他们现在离得很近,他再次闻到女孩身上的玫瑰花香。
“也有人在追杀我,”他继续编,“然后我变成了一条大狗。”
“大狗?”伊莎贝尔望向他,灰蓝色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对,狗,说真的,我还挺喜欢狗的。”西里斯快活的说,“如果可以,未来我想养一屋子的狗。”
伊莎贝尔不禁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西里斯被各个品种的狗狗包围着,它们使劲冲他摇着尾巴,不用想的是,屋子里绝对一团糟,她认为西里斯是会跟狗一起拆家的那种人类。
西里斯没有看到伊莎贝尔精彩纷呈的表情,他对茶渣表现出极大的兴趣。
“我变成一只黑色的大狗,对,黑色!那个恶心的东西——是老鼠。”他抵着下巴,像是在思考。
“为了去咬死这蠢老鼠,我从密不透风的包围中逃了出去。但是我逃出去没发现有什么老鼠,我发现了....”
“我发现那只该死的老鼠不见了,一只小鹰把它叼走,吃掉了。”
“….你在讲童话故事吗?”伊莎贝尔破坏气氛的说,这让西里斯爆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
“见鬼,我倒是觉得这个故事好极了!”他倦怠的往后倒,用一只手撑着草坪,歪着脑袋,目光专注地去看伊莎贝尔。
伊莎贝尔那对西里斯的害羞心理不分场合的出现了,她逃避掉他的目光,假装也对茶渣感兴趣了起来。
想点什么其他的吧,伊莎贝尔,她对自己说。
随即她的心思飘远,她想到了占卜课上那总是白茫茫的水晶球,无论她做出什么努力,她都看不见任何东西。再加上特里劳尼教授经常神情恍惚地注视着自己,这让她觉得事情变得更毛骨悚然了。
她的直觉告诉她,未来堪忧的应该不止有西里斯·布莱克,还有她伊莎贝尔·塞格。
她真害怕他们两个人组队,真能看出什么诡异的事情来,她心底的怯弱让她一直逃避着,这让伊莎贝尔深深叹出一口气。
“你在想什么?”西里斯突然问,伊莎贝尔摇头,“我在想如果莉莉真跟詹姆在一起了,他们会给孩子起什么名字。”
“好问题!”西里斯兴奋地从草地上蹦起来,“这个问题詹姆还没想过,或许我该给他一点儿建议,是吧?作为教父,我也有这个责任。”
果然转移青春期男孩注意力最好的方式就是尚未萌芽但却能够积极幻想的爱情。
伊莎贝尔一把把羊皮纸扔西里斯怀里,“不管他们以后孩子叫什么,”她简直跟麦格教授附体了似的,西里斯觉得。
“你现在,给我,立刻,马上开始写!”
一个多小时了!这个混蛋,他羊皮纸上还一个字没动!她已经很饿了!
“我能抄你的吗。”小混蛋说,“我看你的羊皮纸上写了好多字,或者你再编个五英寸?你说吧,我来写。”西里斯伸手抽出那张被他不小心当成垫背的、皱巴巴的羊皮纸——正是伊莎贝尔被扣押的占卜课作业。
伊莎贝尔挺想给它来个飞来咒,拿了马上走人的。但考虑到前车之鉴,西里斯这家伙绝对会在这过程中也给脆弱的羊皮纸来上一个咒语,要知道,她二年级的魔药课论文就是被他这么撕毁的。
当然了,她那时究极愤怒,直接在走廊上对着西里斯漂亮的头发甩了好几个切割咒,这使得西里斯在二年级的很长一段时间内都顶着一头堪比詹姆的凌乱黑发。
西里斯却是对此感到莫名的愉悦,他甚至对伊莎贝尔说:多谢你,塞格,你让我和詹姆看上去更像好兄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