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弗雷夫人今晚开大恩,准许掠夺者在医疗翼陪护时玩些娱乐游戏。
好心情对病人身体的恢复有好处。
西里斯一直和庞弗雷夫人锲而不舍地说,再加上深受庞弗雷夫人喜爱莱姆斯的担保——这或许才是最主要的。
总之,她终于在这个美好的夜晚应允了。
詹姆经历了漫长又痛苦的恢复期,骨头的生长让他疼得整宿睡不着觉,于是他们决定挨个为他守夜。在深夜,当詹姆因疼痛而难以入睡时,他们会披上隐身衣,偷偷带他溜到医疗翼外去——去密道、厨房或是空旷静谧的球场草坪。
西里斯背着詹姆,莱姆斯则负责点亮魔杖,“荧光闪烁”成为他最近常用的魔咒,而彼得——他是四人中对费尔奇和洛丽丝夫人感知最为敏感的人,有他在,他们总能在城堡管理员抓住他们之前逃之夭夭。
彼得,我认为你的阿尼马格斯会是一只可爱的老鼠,西里斯对他说。彼得听后激动得不断抖动他的肩膀,他向三位好友保证,他会更加努力地去练好变形术,以此来跟上他们的脚步。
当他们坐到魁地奇球场满是露水的青草坪地时,潮湿的冷气和草木的芳香一起缠上男孩们。西里斯借着月光向詹姆展示自己被黑魔法击中的那块皮肤,在他的胸口处,出现一大块黑灰色的丝状物痕迹,就像被烈火灼烧过一般。
真他妈酷,兄弟。詹姆肯定地说,以后你还可以在这块纹点儿东西,最好是普通人看不懂的,这才符合你气质。
西里斯思忖一阵,问道,炼金术符号怎么样?布莱克老宅里能有几大柜这类老掉牙的书,我随便翻翻就能找出几个炫酷无比的。
只要你想像个黒/涩/会,你完全可以把那些神秘字符纹满身。莱姆斯在一旁打岔道。
嘿,听着不像夸我的?西里斯顺手勾住莱姆斯,或许我还可以去问问伊莎贝尔,听说她的如尼文学得很好,梅林,古代魔文?也就她那种小古板能喜欢这课了。
莱姆斯神情不太自然。
你到底喜欢还是讨厌她?他突然发问。
西里斯仅犹豫半秒,在他的大脑还没进行完全思考时,答案就脱口而出。
喜欢啊,问这干嘛。
彼得立马惊奇地“啊?”一声,詹姆一本正经地替西里斯解释,都是兄弟,伙计们。
噢,莱姆斯用半开玩笑的诙谐语气说,我还以为你在逗她玩儿,或许你该想清楚是哪种喜欢?
这个问题让西里斯想了有段时间,答案是:好吧,他也不清楚。莱姆斯总是他们之间感情最细致和敏锐的,他那句话的意思该不会是——他,西里斯·布莱克,喜欢伊莎贝尔?
可他相较于跟女孩玩,他更愿意窝在充斥消毒水味的医疗翼陪詹姆。
他扔出一张牌,“嘭”地一声,医疗翼里传来小声的爆炸。
在詹姆洁白的病床上,掠夺者支起一个小桌,四个大男孩此时正围着牌桌兴致勃勃地打牌。
“哥们,你怎么回事!你又要输了!”詹姆抽出自己的那张,“Snap!”他立刻伸手握住牌堆,桌上静悄悄的,无事发生。
“哈!我赢了!”
伊莎贝尔听到詹姆·波特亢奋的声音,身旁的莉莉却怎么说也不走了。
“莉莉!你都到这儿了,不要跟我说你不进去了?”
莉莉脚擦着地,她的头低着,背却挺得笔直,“伊莎,我不确定这样干是不是好的。”
“为什么?”伊莎贝尔安慰道,“其实我认为詹姆并没有那么糟糕,或者你该试着多接触他一会?”
莉莉发出“天呐”的声音,“如果你决心去讨厌一个人,到头来却发现他很可爱,那一定是天底下最大的不幸了。”*
她将手中已然精致打包好的夜宵递给伊莎贝尔,“我就不去了,替我向波特问安吧。”
红发女孩转身离开,伊莎贝尔只好只身推开医疗翼的门,医用酒精的味道瞬间涌进她的鼻腔。
“伊莎贝尔?”詹姆热情和她打招呼,视线朝她的左右打量,“莉莉没来,但她给你们带了好吃的。”
“什么?”詹姆差点蹦起来,他目光灼灼地盯着伊莎贝尔提着的餐点,伊莎贝尔来到几位男孩身边,她抖了抖手里的东西,莱姆斯有眼力见地把纸牌都好好收起来。
不久,巧克力蛋糕、糖浆水果馅饼、小香肠,覆盆子果酱以及薄荷硬糖都出现在小桌上。
“对了。”伊莎贝尔没什么感情地朝詹姆说道,“莉莉让我替她向你问安。”
这句话让詹姆开心得不行,他邀请伊莎贝尔落座,一直没说话的西里斯挪挪屁股,在他旁边给伊莎贝尔让出一个空位。
伊莎贝尔用防备的眼神看着他,也没有坐下,只是将怀里的羊皮纸抛给西里斯,西里斯条件反射性地接住,“你该付我钱了,西里斯,我不是你家的克利切。”
伊莎贝尔琢磨一会,想到往常西里斯跟詹姆的打赌金额,狮子大开口道,“你该为我两次的占卜课辅导付出十个金加隆!”
十个?彼得微弱出声,“太多了吧,伊莎贝尔。”他居然还想替钱多得没处花的布莱克少爷讨价还价。莱姆斯阻止了彼得,他看上去很乐意伊莎贝尔“勒索”西里斯。
“好啊,这周末跟我去一次霍格莫德,我就给你。”西里斯竟然说。
几人都震惊地看向西里斯。
西里斯跟随口说了一句玩笑话似的,随意靠在椅子上,一支凳腿被他坐得高高支起,伊莎贝尔心想如果他老这样干,一定会在某天狠狠摔上一跤的。
“认真的?西里斯。”她同样不走心地回道,跟西里斯·布莱克去霍格莫德?这回全校人都该传他俩结婚了。
西里斯笑道,“你这么叫我真的很好笑,”他不再支棱他的凳子了,至少现在看上去沉稳不少,“周六,我们会在三把扫帚庆祝詹姆逃脱医疗翼,重获自由。”
“我们诚心邀请你,伊莎贝尔小姐。”詹姆上道地接着他话,“顺便...”
“想都别想。”伊莎贝尔立马回答詹姆,“莉莉她不会来的。”
“你能来就很好了。”莱姆斯带着浅浅笑意,和善地说,伊莎贝尔为莱姆斯此时的绅士精神而感到万分感动。
西里斯恢复了他那放荡的坐姿,正断断续续地拿凳子腿敲击地面,在安静的医疗翼里有节奏地传出回响,“不论如何,”他抬眼凝望伊莎贝尔,“到时候见,伊莎贝尔小姐。”
说真的,伊莎贝尔弄不明白西里斯的意思,艾米莉亚还是那样,她的建议只有不要去以及做出了一个很一针见血的反问——你为什么要去?而诺拉沉吟半响,最终说,你该去,伊莎贝尔,这不仅跟十枚金加隆有关,布莱克他还大概率会借着醉酒跟你表白。
伊莎贝尔无话可说,诺拉绝对是看到他们走在一起,就认定他俩步入婚姻殿堂的那批人。
不管怎么说,伊莎贝尔还是去了。因为爱米琳在隔天找到她,跟她说要是周六没事的话,她需要她一起去参加魔咒研究小组的会议旁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