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馥知道辅导员又给临简雾打电话了,这天回来后,临简雾没问,她倒是开口问了:“你是不是觉得校长他们都已经说今天会给我一个答复了,我还去找那个老师的麻烦,这很不好?”
临简雾哪里敢说不好,只是接着叹气:“本来就是那个老师不做人,让你受委屈了……”
“我没受委屈,我根本没把那家伙的这点屁事放在心上。”
跟程馥相处久了,临简雾很清楚程馥的话都要反着来听,受委屈就是受委屈了,不会嘴巴上说没有就没有,但她仍是奇怪程馥竟然会在问题已经得到初步解决后如此按捺不住。
“那你为什么要这样当众给他难堪?不怕狗急跳墙吗?要知道兔子急了也还会咬人呢。”
其实就是想要对方狗急跳墙的,奈何事情的发展总是不遂人愿。
程馥脸一撇:“就是要他知道这样的行为会带来一个怎样的后果,以后再也不敢这么做!我不保研,不参与奖学金评定,也不打算出国留学,绩点高一点低一点对我没影响,就算毕不了业,我也不觉得有什么。但换个特别在意这些,却心理承受能力弱的学生怎么办?我能要求别人跟我一样那么坚强吗?”
临简雾想起来,似乎从她开始上大学起,几乎每年都能看到学生因为师生关系不和导致自杀的新闻。
未成年人自杀尚且有年纪太小,视野狭窄,心智不够成熟的原因,已经成年的研究生和博士生又是怎样的呢?
过于枯燥单调的人生,想象不到意料之外会遭遇的苦难,一旦不公平的事端降临到自己头上,往往情愿把指控写在遗书当中,死都不说出来。
一切观念、规则、制度的正确,都应该是旨在让人好好活着吧?
‘毕不了业不如就去死’的这种观念到底是怎么成为这么多人的社会共识的?
因为还有相当多的人认为,高考仍然是改变中国人命运的唯一途径吗?
虽然这在某种意义上的确是现实……
于是在十二载的寒窗苦读之后,那种急切等待果实收获的心情便再也经受不住一丝一毫的挫折了!
“算了,吃饭吧……”她这么说之后又想起来了点什么,继续问,“那你这要求查卷的事儿,你们校长今天是怎么答复的?”
“说是卷子已经找不到了。”
这一听就知道那个老师还是不肯配合。不过稍微动动脑子也知道,程馥那种狠话放出来,那个老师怎么都不可能配合的。
“但系主任还有近代史纲要教研组组长跟我说,不算我补考,也不算我重修,后面我跟着别的系再考一次就好了。”
“要上课吗?”
“不用。”
临简雾不再追究。
程馥也便不再说话了。
半夜,临简雾睡的不是很安稳,醒了发现程馥并不在身边,怀里空落落的。
晚饭没吃多少,程馥饿了,就从床上爬起来找吃的。
客厅灯还是亮着,临简雾就坐在沙发上等程馥。
但没等多久,发现程馥只是在不停地吃些膨化食品后,她系上围裙便下起了厨——早知道今天下班就该买些蛋糕回来。
做的是程馥最喜欢吃的油炸虾和炸扇贝。
她还是前不久才知道程馥的口味其实也没那么清淡。
“你继续吃。”临简雾解下围裙,说着又给程馥推过来一碟用奶油奶酪和鸡蛋混合蒸烤出来的奶酪蛋糕。
程馥觉得临简雾这简直是在养猪。
原本合身的衣服,最近好像确实有点变紧。
看着临简雾偶尔像是在享受软乎乎的触感摆弄着她的身体,临简雾就不可能不知道她长胖了。
但临简雾始终是那种‘我根本不知道你胖了’,‘如果这是胖了,我喜欢你胖了的这副样子’,‘但这并不意味着你真的胖了’的态度。
表现的很满足。
临简雾不应该那么容易满足的。
察觉到程馥已然吃饱有些餍足后,临简雾靠过来,把程馥拉到怀里就开始亲吻。
这个吻跟往常任何时候比起来都要更加漫长。
结束的时候,两个人都气喘吁吁的不行。
还是临简雾感觉到有些失控后,才率先松开手。
程馥看着临简雾唇上属于自己的血,最后又凑过来舔了一下,头一次觉得味道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