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子很疼,祁明琛下床倒水,发现自己还穿着校服,他走到衣柜前拿了件衣服换好就去洗漱。
打开手机,看见一条未接,他拨回去。
电话没一会儿就被接通。
“彭叔叔。”祁明琛开口时的声音十分沙哑,都不像他平时的声音。
“好些没有?”彭子慕问道。
“嗯,好些了。”祁明琛觉得自己一点都没好。
“退烧了吗?床头柜抽屉里有体温计和退烧药,吃完的话就和我说,我让人给你送过去。”彭子慕也算把他当半个亲儿子看待,但也很客气。
“谢谢,不用了,我什么时候去学校?”祁明琛终于将自己打电话的主要原因问出口。
“明天吧,让司机送你去。”彭子慕从不让祁明琛耽误学习。
“好的。”祁明琛等了几秒,听到彭子慕挂断,他才放下手机,深深叹了口气。
心脏莫名的抽痛,祁明琛坐到床边,一只手按在心脏处,他望了窗外很久,不知何时窗外只剩下余晖。
去了学校他们会不会怪自己没有跑完?
别人会不会还用异样的眼光看自己?
......
心中冒出许多疑问,祁明琛不敢再往下想,也不敢再想。
他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天黑了,已经一天没吃饭了,祁明琛却没有食欲,他还有一点发烧,只好下楼煮了碗粥才吃了退烧药。
祁明琛打开手机在微信通讯录来回翻,看到某个人的头像时,胃里一阵翻涌,他跑去卫生间把刚才吃的东西全吐了。
吐完后,他又去洗漱,眼角的不知是泪还是水珠。
房子里只有他一个人,平日里都很安静,祁明琛重新吃完药回了卧室,他坐到书桌前背单词,却怎么也背不过了,祁明琛只好拿起笔一边抄写单词一边在心中默念,可写了整整一张纸却连十个单词都没有背过。
泪水再次不争气地落下来,或许是那个梦对自己的影响太大了。
祁明琛一边哭一边写单词,他忽然想起自己上初一那会儿,晚上发烧在宿舍里给祁阳打电话,最后被骂了一顿,他一边偷偷哭一边藏被子里打着手电筒背历史。
都说只有努力学习长大后才能过自己想要的生活,祁明琛从小对这句话深信不疑。
一转眼都到了深夜十二点,祁明琛脸上的泪水早就已经干了,他很快洗完漱就躺回了床上。
或许是太累了,他沾枕就睡,一夜无梦,睡得很沉,一觉睡到了天亮。
早上六点,祁明琛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又试了一次体温计,还发着低烧,他吃完退烧药随便收拾了一下,觉得没意思又预习了一会儿这几天该学到的内容。
今天是难得的好天气,应该洗几件衣服才对得起这样好的太阳,但没有什么能洗的衣服,祁明琛觉得实在是可惜。
太阳照在人身上暖暖的,祁明琛的心情还算不错,他去了那个房间。
空旷的屋子里放着一架钢琴,祁明琛不常进这间屋子,因为他是住宿生,所以彭子慕经常让人来打扫这个房子。
如果没有人来打扫的话,这间屋子的空气里恐怕全是漂浮的灰尘,这架钢琴恐怕都要落灰。
很久没有弹过了,祁明琛的指尖触碰到钢琴时找到了当初的感觉,正午的阳光直射落地窗洒进屋内,祁明琛弹了一首他第一次弹钢琴时学的曲子。
这首曲子也很应景,直到电话铃声响起,曲子忽然变了调,祁明琛不悦地皱了下眉。
“喂?”祁明琛一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的指尖轻轻抚摸琴键。
“下午一点司机会到,你早点吃午饭,记得带退烧药去学校。”彭子慕命令般的语气格外明显。
“嗯,知道了。”祁明琛根本没当回事,只想通话快点结束。
“嗯,挂了。”
电话挂断,祁明琛对弹钢琴也没了兴致,他拿起手机走出房间,看了一眼时间,还剩不到一个小时司机就到了,祁明琛随便吃了点就去收拾东西了,准确来说,他这次请假都不知道是怎么回来的,所以什么都没有带回来,只用收拾些药和进门证。
没一会儿司机就到了,这个司机叫刘海翔,快四十了,他和祁明琛不算特别熟,但他主动和祁明琛搭过几句话,还算熟一点,但祁明琛不爱说话,只有刘海翔帮他开车门时,祁明琛会道句谢,剩下的除了刘海翔主动搭话祁明琛基本都不会主动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