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医出来问:“多少?”
祁明琛的心跳的很厉害:“四十度点二。”
中医走进小屋里:“我已经调好药了,打个吊瓶吧。”
路泽皓说:“我体温好高啊。”
“嗯。”
中医给路泽皓的手扎进针的那一刻,祁明琛有点恐针,他下意识低下头紧闭上眼,嘶了一声。
片刻后,屋子里一片寂静,祁明琛有些尴尬,路泽皓看了他一眼,扎得左手,他用右手碰了碰祁明琛的头顶的头发,松松软软的,他凑近祁明琛的脸。
“你害怕?”
祁明琛看了一眼正在调药的中医,小声对路泽皓说:“你注意一下。”
中医调药的时候,看了祁明琛一眼:“我总觉得你有点眼熟。”
祁明琛以为他在说路泽皓,祁明琛指着路泽皓说:“是他吗?”
中医摆了摆手:“不是,你。”
祁明琛笑了下说:“肯定啊,我小时候总是发烧,经常来这里。”
中医:“那个是你同学?”
“对。”
中医笑了声,调完一罐后把针扔进垃圾桶:“关系挺好。”
祁明琛有些心虚地低下了头。
中医从小屋子出来后说:“我给你们烧了热水有水杯吧。”
路泽皓点了点头:“有。”祁明琛扭过头看着路泽皓的手问:“水杯呢,我去给你倒。”
路泽皓给了他一个黑色的保温杯,祁明琛倒完后,把盖子打开放在了桌子上,祁明琛直起身说:“放温了再喝。”
祁明琛转身出了门,路泽皓以为他走了,也没说话。
过了不到十分钟,祁明琛从对面小卖铺里出来,又回到了药店。
路泽皓:???
祁明琛手机拿着一包瓜子,分了中医一些,然后自己拿过垃圾桶放在脚边,嗑瓜子。
“……”
祁明琛闲着没事问:“医生,需要输几瓶啊?”
中医抬头比了个三的手势:“三瓶。”
输到葡萄糖时,路泽皓觉得浑身不舒服,他对祁明琛说:“你给我调慢点,输这么快我想吐。”
祁明琛伸手转了一点点:“行了吗?”路泽皓摊牌道:“我不想输这瓶,还是不舒服。”
祁明琛抬起头问中医:“可以最后再输这瓶吗?”
中医走过来给他换瓶子说:“可以,反正早晚都要输。”
半个小时后,中医出去了,他说:“快输完后就去叫我。”
“嗯。”
中医走后的十分钟,路泽皓觉得仿佛过了一个小时,路泽皓哑着声音开口道:“我想喝水。”
祁明琛起身拿给他:“给。”
路泽皓喝了一口,刚要放下,祁明琛说:“再多喝几口。”
“烫。”
“没事。”
路泽皓把杯子给他:“要不你喝口试试?”
路泽皓看着祁明琛喝了两口还冒着热气的热水。
路泽皓微微睁大双眼:“不烫吗?”
祁明琛摇摇头:“还行,没那么特别烫,多喝热水不好吗?”
最后路泽皓被迫喝了半杯,咽下去的感觉和咽下一块石头一样疼,路泽皓对祁明琛说:“我也要吃。”
祁明琛边嗑边说:“不能吃,上火。”
“…哦。”
祁明琛又抬头看了一眼:“太慢了,我给你调快点吧。”
路泽皓伸手想要阻拦,祁明琛怕动了针,及时把他制止住,路泽皓:“不要。”
祁明琛:“行吧。”
中午十一点,他们终于输完了,回到家后,祁明琛给他做了碗粥,并特别嘱咐:“别吃辣的,别吃油腻的,多喝水,一天最少喝六杯,去睡觉吧,再见。”
路泽皓挥挥手:“用不用给你叫辆车?”
“不用,我自己叫了。”
祁明琛的手刚碰到门把手,忽然又收回来,转身对路泽皓说:“要不你明天别去学校了。”
落地窗外的暖阳照在路泽皓的身上,金灿灿的,他整个人被金丝笼罩住,睫毛都成了金色。
路泽皓低下头:“不行啊,我都三十七度七了,今天吃点药,明天带药去学校差不多就好了。”
祁明琛抿了抿唇:“你就不怕还了?”
“不怕,下个月期末考试,我怕考不好。”路泽皓的声音里又出现了沙哑的尾音,“考不好的话......”路泽皓的声音沙哑到说不出话。
祁明琛:“你不怕明天老师点名回答问题你说不出话?”他说完又补充了一句,“你怕什么,就你这成绩担心什么啊。”
路泽皓的下半句终于说清楚了。
“考不好的话会被我父亲教育。”
祁明琛叹了口气:“明天晚上我把老师让做的笔记发给你,行了吧。”
“…好吧,我问问我父亲。”
祁明琛拽了拽衣领:“再见,我走了。”
“再见。”
祁明琛走后,路泽皓坐在沙发上给路渊编辑了一条微信。
[路泽皓:父亲,我发烧了,明天可以请变天假吗?]
路渊没回,可能是在忙。
一个小时后,路泽皓坐在书桌前,找圆规,手机忽然震了下。
[路渊:可以,明天下午再去学校,我在班级群帮你请假。]
好扮演一个好父亲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