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承夜脸色微微一变:“这样啊,那个……破晓和逐日都有些想你了,你要不要接着学骑马啊?”
晏朱明:“我兄长刚摔下了马,我现在没什么心情。”
江承夜:“嗯……那个,我这两天习武肌肉酸痛,你帮我拉拉。”
晏朱明叹息一声:“来吧。”
江承夜立刻应了一声“好”,像一只黄鼠狼似的哧溜一下钻进了晏朱明的闺房。
只是不巧,江承夜来寻晏朱明的时候经过花园,被几个打骨牌的姨娘们瞧了个正着。
包姨娘首先起身,假意更衣,实际一双腿往晏朱明的院子里缓缓迈动。
其他几个早就看穿她的计划,一把将她按住,随后排成队,鬼鬼祟祟地往晏朱明的院子里去了。
晏朱明以前练舞的时候,房中还放了一些疏通筋骨的小工具,这次恰好可以给江承夜用上。她拿了根小木锤,掰直了江承夜的腿,开始捶击。
磨合了一段时间,她给江承夜按摩的力度掌握得刚刚好,江承夜发出了满足的哼哼声。
院墙边贴了一排的姨娘:大白天!
晏朱明:“翻过来换个姿势。”
众姨娘:姑娘主动?
江承夜:“嗯对就是这里!”
众姨娘:原来这就是十六岁啊!
晏朱明:“你这儿都充血了。”
众姨娘:画面太美了不敢想!
江承夜:“嗯那你轻一点嘛……”
晏朱明一锤子砸在他的胸口:“别哼哼唧唧的,下回让黄芪给你弄!”
众姨娘:诶?!
刚好路过来寻江承夜的黄芪:“啊诸位姨娘怎在这里?”
几个姨娘看向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了无限的信息,他读不懂,只觉得如芒在背。
白芷迎了出来:“黄芪你可来了,郎君找你——诶,几位姨娘怎么在此?”
几个姨娘互相看了一眼,包姨娘干笑了两声:“踏春,踏春。”
说罢几个人脚底抹油地扛着两张骨牌桌跑了。
江承夜被晏朱明一顿整治之后通体舒泰,坐在晏朱明的绣榻上端着茶,发出满足的叹息。
黄芪和白芷把晏朱明房里的那些按摩工具都收拾打包好,见他还是一副不肯离去的样子,壮着胆子问道:“郎君,晚饭哪里用?”
江承夜晃着腿,看向晏朱明,一副她在哪他就在哪的姿态。
晏朱明无法,叫人去厨房传菜。
到了夜里,江承夜还是不肯走,赖在晏朱明房中。晏朱明好不容易得闲几天,实在是懒得与他周旋,直接把他推出门去:“回你的江家去!”
江承夜两只手撑在门框上。这段时间他的力气越发大了,撑住门框后胸口的肌肉都鼓鼓囊囊地胀起来,撑着薄薄的春衫,顶出一道凌厉的线条。
“你是江家的媳妇儿,你也得回去。”
晏朱明推了两下他的胸口发现根本推不动:“我要照顾我兄长!”
江承夜:“可是你已经在娘家住了很久了。哪家的外嫁女回娘家住这么久的?旁人还以为我欺负了你!”
晏朱明怒道:“你可不就是欺负了我嘛!”
江承夜一怔,顿时委屈起来,一双小鹿眼的眼尾带着红色的泪意,往下坠着:“我哪里欺负你了?”
晏朱明不回答,憋红了一张脸,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把他往外推。她越推江承夜便越委屈,越委屈便扒门框扒得越牢,晏朱明便越推不开,两人一度僵持在那里。
还好晏朱明院中有警觉的小丫鬟跑去了晏暾的院里。
不一会儿,晏暾支着拐杖一瘸一拐地来了,一进院子便看见江承夜双手抓住门框,将晏朱明堵在了门里。他看不清晏朱明的身形,却能听到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委屈到无以复加:“你就是欺负我了啊!我不回去!”
晏暾气得差点把拐杖扔出去!
他说怎么这两天妹妹一直待在娘家,明面上是说照顾他,实际上——果然是受了他的气躲回来了!
江承夜也嗷的一声嚷开了:“你倒是说清楚我哪里欺负你了!”
院子里人来人往的,她怎么说啊!
她也提高了嗓子:“你自己不清楚吗!”
江承夜:“你不说我哪里知道啊!”
晏朱明是个泪失禁的体质,才和他飚了这么一会儿嗓门,眼泪便哗哗地从一双大眼里往下流,串珠似的挂在了她的面颊上,江承夜慌了,连忙撒了手要去给她擦,却被晏暾一拐棍敲在了背上:“江承夜,你竟然敢在我晏府里放肆?谁给你的胆子!”
晏朱明抬头,泪眼朦胧之间看见自己的兄长瘸着一条腿,高举拐棍,对着江承夜怒目圆睁,一张君子端方的俊脸差点就气变形了:“朱明,有什么委屈说出来,阿兄给你做主!”
晏朱明的泪水越发汹涌,倒不是委屈的,而是因为她根本没法和阿兄说清楚来龙去脉。她只能上前一步扶住了他:“阿兄,没事的,就是日常拌嘴……”
晏暾:“日常拌嘴?日常拌嘴他在这里堵你?日常拌嘴你哭成这样?”
他一把将晏朱明护在身后,提起拐杖像是一柄利剑似的指着江承夜:“说,你到底做了什么好事!”
江承夜吓得脸色惨白,拼命摇头:“暾哥哥,我真没有……”
“闭嘴!谁是你的暾哥哥!”晏暾大声呵斥,“你还是不是男人?将自己的妻子欺负成这个样子?”
江承夜就差抱住他大腿嚎啕了:“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要晏朱明她说,我一定改!”
他立正挨打的姿势都站好了,只要晏朱明说出他哪里不对,他立刻改正!
晏暾见他态度还算端正,便收回了拐杖,于是两个男人的视线都又落回了晏朱明的身上。
晏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