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上人?什么心上人?
段重帆茫然地皱紧眉头,冷笑一声,持剑直指而去,“呵,想要用这等手段扰乱我的心神,你做梦去吧。”
“……”观主表情放空片刻,猝然「噗嗤」一下笑出声来,又转为放肆的大笑,安静下来后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哈哈哈哈,好好好,你这人可真有趣,我果然没看错人。”
段重帆心道可能是缓兵之计,厉声打断他的话,“少说废话!”
他转腕挥出一道剑气后,迅速飞身接近后施展剑招,直冲他要害而去。
“莫要动粗嘛~”观主沙哑着嗓音,毫无危机感,矜情作态地说道。
身形轮转,闪避姿态奇特,扭曲晃动得好似虚影鬼魅,次次都在快被刺中时躲开他的攻击。
段重帆心觉自己被戏耍了,身法愈发迅速,招式越来越紧,几次都在他闪身之前预料到他的动作。
观主极限躲过数次,双眸微微眯起,猛地抬起双臂,宽阔衣袖好似羽翼舒展,旋身一转竟幻化出数个分身,反将他包围在其中。
段重帆口中淡然念咒,左手镇定掐诀,法光自手心直射而出,化作道道光绳,冲着幻影分身而去。
一张光网铺织开来,将他们笼罩其中,犹如绽放于地面的耀眼焰火。
他左手微抬,手腕转动,指节修长的五指逐一收敛,光网应招回缩,如此无论是真身还是假身皆被困住。
网绳越收越紧,凌厉似刀锋的灵气将分身消除,仅剩真身。
观主用那口破锣嗓子娇滴滴地「嗯~」了一声,扭着身体状似撒娇:“你这郎君怎的这么粗鲁?把人家都勒疼了。”
听他这般叫自己,段重帆顿觉头皮发麻,不由自主地浑身一抖,咬牙恶狠狠地说道:“你别这么叫我,恶心死了。”
“郎君别这么无情嘛~”
段重帆咳嗽了几声,神情似有些无言以对,“咳咳,说得好像我对你有情…”
可话未说完,就被喉中涌现的剧烈的咳嗽打断,“咳咳咳咳…”
观主饶有兴致地盯着他,乐吟吟地说道:“郎君莫要着急,此时无情,稍后就有了。”
段重帆想要质问他是何意,但咳嗽一直不停,口鼻处似乎被什么蒙住了,一句完整的话都无法说出来,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不仅如此,眼前出现重影,手脚亦逐渐麻痹,“嗬,你…”
铛的一声,他手上的灵剑坠落在地,因无法控制身体,整个人踉跄着朝后退去,仰倒在地砸出沉闷的声响。
施法者失去反抗能力,光网也瞬间化作光点飘散。
观主重获自由,气定神闲地踱步到他身边蹲下,视线好似粘在他的脸上,来回打量。
段重帆见他走近,紧张得呼吸急促,暗自憋劲发力,耳中几乎能听见血液倒流的声音,热血直冲头顶,导致他面上涨红。
但灵力运行顺畅,未有任何滞涩桎梏,身体却依旧无法动弹。
观主指尖点上他的侧脸轻轻抚动,微笑道:“郎君怎的脸这么红?是害羞了吗。”
“卑鄙小人…”段重帆低喘着骂道,“竟然下药…”
观主撩起他脸侧的一缕头发,绕着手指打转,“下药一事你不早知道了吗?饭菜全都下了毒,不就是同意了吗?”
“人家就是谨慎些,做了两手准备而已。迷药遇上我亲手调配的熏香,哪怕你是神仙,也会倒在地上,任我宰割。”
他掐了掐他的脸颊,似有些爱不释手,整只手都覆了上去,“皮肤可真好,细皮嫩肉的,想必年龄也不大吧。”
还凑近他脸侧,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神情享受得眼睛上翻至几乎半白,“果然是年轻人,阳气就是足。”
阳气足是何意?
段重帆想起阁中昏迷的人,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尽全力也只把脸往旁边侧了侧,“你到底…要做什么?”
观主掐着他的下巴,扳正他的脸,故作神秘地笑了笑,“呵呵,像你这般俊逸非凡的乃极品,放心,人家不会叫你遭了其他人的毒手…”
段重帆心中蓦然涌出一阵恶寒,下意识屏住了呼吸,而后便看到他的脸盖了下来,“你滚…唔!”
他惊悚地发觉自己面上浮现出与水灵息同色的丝丝缕缕的雾气,还全被他吸纳进去。
莫非是吸阳气…
随着这些灵雾的流失,他瞪圆了双眼,猝然觉得好冷,这种感觉与他幼时冬日淘气,在口中含了块冰凌,被冻得脑袋发疼一样。
寒意蔓延至四肢末端,紧绷的肌肉一阵抽搐,他顺势奋力挣扎了起来。
可越挣扎越无力,丹田内空空荡荡,灵魂都好似要被冻结,“呃…”
浓重的疲惫感袭来,段重帆感到眼睫好似千斤重,转动眼眸,失焦的视线挪向来的方向,心道时辰已到,“子辰…”
软翘的长睫扇动几下,就在他即将合眼时,忽然一前一后同时传来两道声音:“重帆!”“住手!”
段重帆听到熟悉的声音,猛地睁开了双眼,偏头喊道:“我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