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师哥,他想念你,所以,命我前来。”慕容元朔此刻言不由衷的,完全是为了自己的小命,他看着煞主的表情,顺着煞主的意愿往下编。
“真的吗?”煞主眼中含泪。
慕容元朔看着那一脸真诚的样子,都不忍心继续骗他下去了,其实他的师哥不想他,而且想让外面的人清理掉他。可此时为了活命,慕容元朔不得不出此下策。
“当然是真的,国师说你曾取到过弱水,去到过元祖境,乃是他辈楷模。”
“国师,对对,他现在该是国师才对。”煞主转泣为喜,拂袖抹了抹眼角的清泪,继续说道:“我曾取到过两滴弱水,打败了两只修灵花,元祖境神祖赐予了我由地圣境以冥术诡道踏入天皇境的机会,也就是你现在的这个境界。”
“什么什么什么?”慕容元朔心如鼓擂,“我什么时候入天皇境了?”冷静下来,他还是觉得面前这个煞主此时头脑不是太好。
煞主接着讲述道:“那时我意气风发,不愿听从师父和师哥的劝阻。执意来到这煞栖之地-鬼煞渊。后来便再也没有回去过。”
听到这里,慕容元朔想起家中藏书曾说,十几万年前,大昆国的难境和煞栖之地都曾是大昆国的福地,那时大昆国有些修士是以修习冥术诡道为主路。
而且难境和煞栖之地煞气丰裕,乃是修习冥术诡道难得的修炼之所,只是煞气难以控制,威力也相对更加强大。
后来,修真界传说,有些修习冥术诡道的世家的高手生出了“魔心”,想要做出一些屠戮生灵的事,便渐渐形成后来两种势力对立的局面。
直到最后战争爆发,那些所谓的正派将修习冥术诡道的修士镇压,彻底封印在了难境和煞栖之地中。
这些都是慕容元朔儿时从一本书里读到的,他一直以为这只不过是一个无聊作者写的一部幻想使,难道,这是他大昆国真正的历史吗?
可这一路走来,慕容元朔所看到的是,这些煞栖之中的居民也不似传说中那般“神智不清”,甚至烟火气更加浓重。
可见那书中所述也并不是真正的实情,可真正的实情究竟又是怎样的呢?
“那你是怎么成为了他们的煞主的呢?”
“你可知,煞栖之地的人虽然能量很大,修的是冥术诡道,可他们只是一群需要帮助的人,因为他们只有在失控的时候才会爆发力量,当他们清醒过来,他们只是最普通的人罢了。而我受过神祖继袭,冥术诡道已入天皇境,所以控制煞气对我来说非常容易,所以留在这里,谁失控了,我便吸收他的煞气,使我变强,使他恢复正常。你随我来,我给你看些东西。”
“那你为什么不再回去呢?”两人边走边说。
“他们离不开我啊。我也想一直留在他们身边,不让他们出去随便跑。”
慕容元朔能够感受到,这一句清淡的不让他们出去随便跑,其实承载了昆珩太多的情感,有对他们的维护,有对他们的关爱,也有昆珩给自身的责任和束缚。
可是,这都是他强加于己身的啊。这作茧自缚的千年,究竟值得吗?
跟在昆珩身后,慕容元朔想起了祖父和父亲的背影,他们的背影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有一点点的佝偻,仿佛肩挑重担,却又拼命努力的去支撑着一般。
顺着一条吊桥往前走,天色开始昏暗,原来这里是这一片净土正常的月升日落的地方啊。
下了吊桥,一段台阶连上了脚下的路,一步步越蹬越高,最高处,一面围墙连住了台阶两侧。形成了一个环形的区域。
慕容元朔蹬到高处,一阵煞风腾空而起,不仅仅是煞气,还有一股刺鼻的腐臭味道充斥着鼻腔,他小心翼翼的往前探,看这情形,下面便是真正的鬼煞渊了。
慕容元朔回过头,他想要询问煞主这下面是何情形,只是在他转头的瞬间,煞主的周身已然燃起了蓝色的火焰,慕容元朔戒备的转身。
一只大手突如其来,强有力的推向了他的胸膛,慕容元朔下意识的去抓那只手,可是已经来不及。
他从围墙高处被推了下去,唯一看清的是,煞主冷峻的面容和那身蓝色的火焰。
慕容元朔被那腾空而出的阵阵煞气所包裹,意识有些模糊,他不知这么高的悬崖他是如何一路落下的。也不知自己是如何在恍惚间,从崖底摸索着站起身来的。
他恍惚记得他起身的瞬间,一片惨痛映入眼帘,眼前的景象是他一生为止所见到过最令他胆寒的景象,泛着蓝色清晖的那些“鬼”又映入了慕容元朔的视野。
好多个,他们有的带着脚镣,有的带着脖镣,有的拖着断腿,有的顶着半个脑袋,有的不停的拍打着身上突然自燃的蓝色火焰,显然他们被陷在这深深的崖底,受着折磨。
他们看到慕容元朔,齐刷刷地转过头,奔着他的方向而来,他们朝慕容元朔伸出手,朝慕容元朔的方向迈开腿,吓得慕容元朔瞬间瞪大双眼,只剩呼救声。
慕容元朔呼喊着救命从华丽的玉床上醒来,满身的汗水浸透床被。
看清了眼前的寝殿内饰,慕容元朔定了下心神,是梦吗?真的是被吓死了,怎么会如此的真实。
阳光透过镂空祥云雕花的窗棱缝隙射入屋内,洒在慕容元朔脸上,慕容元朔用手挡住强光,朝门的方向望了望。
他意识仍然有些恍惚,他太需要弄清这一切诡异事件背后的真相究竟如何。
刚要起身,好几个丫鬟装扮的“鬼”推门而入,伺候他洗漱穿衣。
慕容元朔没有拒绝,乖乖的按照安排照办。毕竟此刻为难几个丫鬟也不是他的风格。
“你们的煞主呢?”他轻生问道。
“煞主已备好酒菜,等您醒来一起用早膳,请随我来。”一位丫鬟毕恭毕敬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