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吓醒了,然后怎么也睡不着了。
她穿好衣服在院子里走着,不知不觉走到了书房,她走了进去。
屋里很安静,裴静也没有点灯,她蹲在墨池边看着池子里的锦鲤游来游去,她脱了鞋袜,把脚放到了池子里,坐在池边继续看锦鲤游来游去。
宫尚角来到书房,看着大开的门,蹙眉,眼眸冷了下来。
什么人不要命了。
他迈步走了进去,发现是裴静坐在那里,周身气息柔和了下来。
“怎么不点灯?”宫尚角问道。
听见宫尚角的声音,裴静抬头看他,“我看得见。”
宫尚角将灯点燃,烛火的照亮了室内。
他看见裴静白皙的脚,不由的别过头,“你怎么不穿鞋。”
裴静晃了晃脚,“我在感受鱼水之欢。”
“咳,这个词不是这么用的。”宫尚角红了耳朵。
“我知道,是指男女洞房花烛要做的事情嘛。”裴静撑着脸,一脸认真的看向宫尚角,“可是为什么洞房花烛夜做的事情,那些男人去花楼也会做?”
“做这件事情,很快乐吗?”裴静好奇的问道。
宫尚角的耳朵更红了。
很快,宫尚角就意识到了什么?她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阿裴,谁教你的这些?”
裴静踢着水,“喜娘教我的。”
“喜娘?你想成亲了?”还是说,已经跟谁成过亲了?
宫尚角的心不由的一紧。
裴静抓抓头,看了看他,欲言又止。最后只是低下头看着水。
宫尚角走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就是,我也不知道算不算成亲?”裴静抠着手指甲,“我莫名其妙的成为了新娘子,我从喜房里醒来的时候,还看到穿着喜服的大公子。我一害怕趁着二公子来找他的时候跑了。”
“我逃跑的路上碰到一个婆婆,我以为她是好人。可是我没想到她会把我迷晕了,把我关在棺材里,旁边还有一个尸体,里面黑漆漆的,我喘不过气来,我好害怕。”
“尚角,我好害怕。”裴静抱紧了自己的膝盖,整个缩成一团。
宫尚角心中针扎般疼。听着她颤抖的语音,似乎看到了她的绝望。
“害怕怎么不来找我?”宫尚角蹲在裴静的身边。
裴静抬头,雾蒙蒙的眼睛看着他,“你不是说害怕也不能找你,也不能找别人。学会克服恐惧,也是我的修行。”
宫尚角愣神,“我有说过吗?”
十年真的是太久了。他这算不算十年前搬起石头,砸了十年后自己的脚?
“你说的话,我都记得。”裴静道。
“你害怕可以来找我,相信朋友也是一种修行。”
“相信朋友?你不是说,你是我的家人吗?”
“对,我是你的家人,家人是值得信任的。”他伸手抱住了她,轻声细语的安慰,“所以,阿裴别怕,没事了,我在……”
他一定会查清楚,那些伤害她的人,他都不会放过。
大抵是宫尚角的怀抱让裴静感到了安心,她在宫尚角的安慰中,慢慢睡着了。
宫尚角把裴静抱回房间,他帮她盖好被子准备离开,却发现他的袖子被裴静紧紧抓住,就像濒死的人紧紧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他在床边坐下,静静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