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宣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有些迷惑。

杨勤怕她想歪了，连忙补充：

“不是你想得那样，正规的那种，超级便宜，包吃包住，还能泡热水澡，价格却只有酒店的一半。”

“公司的售后工程师，大部分都是这样的，我也是之前和他们一起出差，才知道的。”

张宣挠挠头，表情颇有些严肃，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杨勤被看得发慌，脸颊微微泛红，内心有些许紧张和不安，耐心解释：

“我住不住酒店，对公司来说，都是没有损失的，它本身就是要出那些住宿费的，但对我来说，就不一样了，如果我不住的话，我就可以省下一半的钱给自己。这样，相当于变相提高自己的工资。”

“其实，公司也知道，万中杰之前也干过售后，这些东西他肯定也清楚。他清楚，老板不可能一无所知。只不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也不难理解，现在实体企业工作环境差，强度大，劳动时间长，福利待遇薄弱，工作内容更是乏善可陈，枯草乏味。

“现在新一代的年轻人，都不太愿意到这里工作，我要不是老家在这里，我也早跑了。”

张宣仔细回想一下，工厂的工作环境确实一般。里面除了各种各样的机械设备，就是各种各样的零件仓库，平常工作的时候，还得被迫穿上统一的工作服。

位置一般位于城市边缘地带，比较偏，周边也没啥商圈。相对于在商务办公楼办公，确实显得不那么光鲜亮丽。

更重要的是尊卑秩序明显，整体气氛也比较古板，几乎没什么团建。

不像以前实习的那家互联网公司，设有各种功能各异的休息区域，动不动就组织大家一起聚餐活动，甚至还养了一只猫让大家随意撸。

“随你吧，明早不要迟到就行！”张宣擦了擦嘴，慢条斯理地说道。

“谢谢！”

这一刻，杨勤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整个身心都轻松了许多。

“那我们明早七点，直接展厅见！”

“好的。”

展台上，一排排精心布置的医药展品静静地陈列着，从最新的抗癌药物到创新的医疗设备，每一件都凝聚着科研人员的心血与智慧。

然而，这些本应吸引无数目光的宝贝，此刻却如同被遗忘的宝藏，无人问津。

偶尔有一两位参观者匆匆掠过，也只是匆匆一瞥，便继续前行，留下的只有回荡在空旷展厅中的脚步声。

医药公司的员工们，站在各自的展位前，他们的脸上挂着职业性的微笑，眼神中却难掩失落与焦虑。

他们不时地交换着眼神，试图从彼此身上找到一丝安慰或鼓舞，但更多的是无奈与挫败。

有人试图主动上前与过往的参观者搭话，但往往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因为那些人的眼神已经明确地传达出“不感兴趣”的信息。

张宣一开始，还以为时间还算早，所以整个会场空荡荡的。

直到会议开始，人依旧如此稀少，只零散地分布着几个参观者的身影。

难怪林怡不来，这个规模确实没什么来得必要，工作人员的人数远超现场的来客。

随着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悄然隐没于地平线之下，展会的场馆内，逐渐笼罩上了一层柔和而略带凉意的暮色。

展会已经结束，进入收尾阶段。

张宣在人群的缝隙中，捕捉到了李可的身影。

她正站在不远处，与几位参展商交流着展会上的所见所闻，脸上洋溢着兴奋与满足的笑容。

张宣轻轻穿过人群，走向她，拍了拍她的肩。

“嘿，给你。”

张宣将4瓶保健品递到她面前，李可的眼神，先是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被喜悦所取代，她接过礼物，仔细端详着。

“深海鱼油软胶囊。”

“复合维生素矿物质软糖。”

“嗯嗯，这是我们公司最近新出的产品。”

“还没正式上市，你试试，有啥意见都可以提！”

李可点点头。

张宣用余光快速瞟了一眼一旁的小奶狗，颇有意味地笑了笑，一字一顿地继续补充：“这个成分干净，吃了可以美容养颜，补充营养，提高免疫力哟！”

“你吃了后，肯定会越来越美，想迷倒什么男人，就迷倒什么男人！”

李可抬头望向她，眼中闪烁着感激的光芒，几乎秒懂：“谢谢！之前好像看养生博主推荐过这个东西，正想买来着，你就给我送来了，你可真是我的小天使！”

“来，给姐亲一个！”她的话语简单而真挚，说着，就开玩笑地拉着张宣准备啵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