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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为敌(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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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乐鹿茫然一瞬。

是他理解错了吗?女主把主角喂给妖怪了?!

那岂不是说,他的壳与主角的魂现在都落到那什么魇君手里了。

书里可是说过的,主角即使是在少年穷阶段,那魂力也强得碾压众生,落在识货的妖物眼里,那滋补效用可是跟唐僧肉没差的。

江乐鹿呆呆站在原地,几乎是瞬间就把数十种不可挽回的悲催结局,在脑海里演绎了一遍。

他抬头看了眼庄啼,声音有些涩:“为什么这么做?”顿了下,他压低声音再次开口,“就因为他知道……你是妖?”

这才多大点事就要灭口?

他倒不是要求女主真像原著里那样,女德高尚雅量容人,像个不屑争宠的后宫贤妃,毕竟是人都会有脾气。

但主角他现在就是个吃鼻涕都能乐出声的大聪明,你现在同他计较有什么用?女主你糊涂啊?

庄啼微微敛眉,见得江乐鹿紧绷发白的面色,眼眸渐渐暗了下去。

他后退一步,别过眼道道:“江大人莫不是以为天下人都与你一般,喜欢将妖物养在身边?”

“他既是我为异类,恨不能得而诛之,我为什么要对他手下留情?”

这一声“江大人”听着疏离至极,江乐鹿望见她眼底似有厌恶与阴霾闪过,忽觉得胸口闷得厉害。

他应该想到的,女主这份敌意根本不只是针对主角。

江乐鹿现在可看清楚了,庄啼根本就不是原著里那任由主角捏圆搓扁的小白兔,女主眼下若真打算杀夫证道,明儿就可就轮到他了。

原著里,江勒鹿虽知女主身份,却是人前人后都不曾点破。

那发带的压制效果实在有限,而庄啼也不会自作聪明,以为能瞒得过他。

江乐鹿越往深处想,心往下沉得越快。

“系统。”江乐鹿忽然道。

【在的。】

江乐鹿神色认真:“女主她什么时候杀我灭口?”

【……你想多了。】系统没好气道:【专心做你的任务,别想这些有的没的。江勒鹿这种重要反派,只能死在主角手里。】

这倒也是,江乐鹿想起书中,江勒鹿为夺回女主尸身,反被主角拿下施以严刑逼供,凌迟到一半才吐出复活女主的方法。

作为代价,主角还答应了原主一个要求。

——那就是在江勒鹿死后,将他被剜下来的眼睛,送到复活的女主身前。

似乎只要那样,他就还能再看一眼那张与乔卿玉相似的脸。

江乐鹿当时还挺膈应这一段的,想着这人还真是祸害遗千年,死了还非得恶心女主一把。

“活着的时候不珍惜,死了又各种怀念,你们这些死男人啊,还真是爱装痴情……”

一声阴阳怪气的长叹飘入江乐鹿耳中,恰好说出了他的心声。江乐鹿没忍住循声望去,是萧檀婴蹲在被五花大绑的元彪面前,手里拿着先前用来装青叶酒的水袋,万分讨嫌地拍着元彪的颊面。

“大哥闻三弟这美酒,可比得上你那亡妻一二?你将本王捋上山那日,可曾想过你自己也有今天?”

这话可真是无异于杀人诛心了,那元彪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登时红了眼眶,却不是冲着萧檀婴。

他望着背对着他的庄啼,脸上表情看起来恍惚又茫然,张了张嘴,却因为还未醒酒,说话有些口齿不清。

尽管如此,江乐鹿还是迷迷糊糊听懂了几个字眼。

苏——晴。

庄啼显然也听到了,眼睫微微一颤,转眸看去。

元彪见她看过来,略显迷离的眼中竟渐含几分柔情与希冀。

“你……你是苏晴的孩子么?”

几滴泪从他脸颊上滚落,萧檀婴见状,一脸嫌恶地起身躲避:“问你正事儿的时候,一个字儿都蹦不出来,这会儿逮着个人就认女儿,好不要脸……”

江乐鹿也被元彪这没头没脑的疑问弄得一愣。

庄啼抿着唇一言不发,目光冷冷扫过被绑在石柱上的男人。

元彪半点不在意她反应冷淡,喃喃道:“你刚才使的招式,我不认错……我绝不会认错……”

底下匪众见自家大当家一副失了魂的模样,也不明就里地窃窃私语起来。

“你们刚才可瞧见什么招式?”

“没看清啊,俺只会打莽架,不懂那些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就是啊,只有以前寨夫人在的时候,喜欢带着兄弟们钻研些刀枪棍法。”

提到这里,一干人不由放低了声音。他们大多数人,是在上山后才了解到这位寨夫人的事迹。

姓苏,山下酒肆老板的女儿,生得粗手粗脚,貌不惊人。年到十四被染上赌瘾的生父卖进窑子里,碰巧被元彪瞧上才被带上山。

她会酿酒,会拳脚,打三五个男人稀松不在话下,瞧着是个砍人如砍瓜的悍妇,但管束人也很有一套。

那些刚被劫到山上的肉票,闹绝食与耍脾气的,只要她一出面,保管服帖地跟鹌鹑似的。

那段时间,元彪那就是个挂名的头儿。而后来的苏晴,才是鹰嘴山上真正的主儿。

就连那被传得神乎其神、引来无数人觊觎的太岁金,都是她带领众人找到的。

元彪惧内,搜寻来的太岁金都被苏晴收管藏纳。所以自从苏晴悄然离山那日,便没有人再知道太岁金的下落。

江乐鹿安静地听下面一群人讲,抬眼时忽觉庄啼面色比原先更差几分,以为她是着急去找那条发带,却被迫留在这里听着这些无凭无据的谣传,才显出些许不耐。

不料下一秒,庄啼竟转身折回,元彪见此情景,以为她是承认了自己所说,更是欣喜不可名状,黝黑脸上神色越发热切。

“她如今身在何处?你莫怕我,来,我这边有份书信,是她亲笔书写,你看了自然会信我……”

元彪身子挣了挣,敞开的衣襟中果真露出方方一角。

贴着胸口的那物,似乎是张牛皮纸,边缘处可见锈红的字迹。

萧檀婴翻了个白眼道:“还随身带着呢?脏兮兮的玩意,也没说清楚究竟吧太岁金藏在什么地方,有什么可稀罕的?”

元彪凶恶地瞪了他一眼,转而看向庄啼的时候全然没有了那份狠厉。

那张牛皮纸飘落到地上,有字的那面脏污不堪。

江乐鹿飞快地看了一眼,那字迹并不十分好看,瞧着笨拙滞涩,明显这写字的人并不熟练。

庄啼走过去,未将纸张捡起。

“我不是。”他声音徐缓,听着清润若落雪扣玉,却也果决冷漠地如同九天寒池。

庄啼目光寸寸上移,从那斑驳血书到男人面色略显灰败的脸上。元彪还欲开口,一柄仍在滴血的长剑忽的闯入他的视线。

略沉的脚步声落入元彪耳中,不大,却如骤雨跌下下,常年刀尖舔血的生活让他很快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他避无可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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