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暗自腹诽:不会每个未成年巫师身上都有踪丝吧,“为什么他们知道我在这里...”
卢平难掩兴奋,似乎作为教授的责任意识没有完全消散,“也许是你的O.W.L的成绩单,之前猫头鹰来的时候我正在厨房揉做曲奇面团。”
“我非得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拆我的成绩单吗?”卡利斯塔缩了缩,感觉自己被前教授压力了...
“如果我的好奇心让你困扰...”
她淡淡地将视线收回,将手中的信封捏出几道褶皱,好像一张纸能决定她接下来所有的人生走向,“算了,我也很好奇我的黑魔法防御——如果在E以上,我会非常感激你的,卢平教授。”
她愿意用吃一辈子白菜叶换魔法史的A。
卡利斯塔展开信封,如果薄薄的成绩单就代表五年来她所有的能力,似乎有些不公平。可直到看到署名的那一刻,她松了口气。
她笑着开口:“抱歉让你们失望了,不是成绩单,私人信件——”
众人哄笑着四散开来,没人会没眼力地去窥探她的隐私。
亲爱的卡利斯塔:
希望你的暑假顺利。
与他人产生共感的文献和资料并不多见,也许你和西里斯会成为被纳入书籍的个例。
这个话题还是等到你完全成长之后再聊吧。
我相信学习摄神取念术会对你掌握自己的能力有很大帮助,非常巧合的是——斯内普教授就是一位摄神取念的大师。我已经和他写过信了,他的家庭住址是蜘蛛尾巷32号。
推荐阅读书目——《从摄神取念到大脑封闭术的解构》,《论思维渗透对生物驯化的必要性》。
你忠诚的,
阿不思·邓布利多
“卡利斯塔,你要吃坩埚蛋糕吗?”餐厅的灯亮起,唐克斯在切分蛋糕。
“马上来。”她将信塞进信封,轻轻搭在客厅的沙发上。
却在离去时,蓬松的裙摆带偏信封的一个角,它的半张身子都在悬崖摇摇欲坠,最后丧失所有的力气倒在地毯上。
秘密散落一地。
西里斯并不是故意拆开信件的,他只是不想让洁白的信封染上漆黑的鞋印,对于一个疑似有洁癖的姑娘来说——说不定会给信件也洗个澡。
他暗笑,将信拾起,可当中自己名字如此突兀地出现在文字中央,就像打乱协奏曲的音符。
...
所以前几日无端的触觉都有了合理的解释,他像是回味一般将指腹相碾,凝视着粗糙的手心愣神,随后又似眼不见心不烦地愤愤合上。
这个胆大妄为的女孩用了某些连他也不知道的诅咒,将二人相连,那么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可事实是他的自由是由她亲手摘下的,却又再次在他身上扣下枷锁。两团矛盾激愤的乌云相争相斗,最后也没能得出什么结论。
他站在餐厅的门前,静静地望着卡利斯塔和唐克斯打闹在一起,然后唐克斯将一小角咖啡色的坩埚蛋糕放在被双手捧起的碟子里,穿着白裙子的少女甜滋滋地说:“你切的最好吃。”
为什么好像所有人都很喜欢她一样?他烦躁地踩着地板,“卡利斯塔。”
被点到的女孩手里还攥着叉子,甚至还没来得及品尝到甜蜜。
“怎么了?”卡利斯塔没有叫他的名字,她总觉得舌尖养了只叛逆的嗅嗅。和哈利一起喊西里斯好像有些自来熟,而念布莱克先生时,胃里就会浮起黑湖藻类般的冷涩,尽显生疏。
她本来不是在乎教名和姓氏之间区别的人,甚至对着莫名其妙厌恶自己的罗杰·戴维斯,她也能亲切地唤他的教名。
西里斯扬了扬手中的信,讥讽道:“所以现在你能尝到我肚子里的火焰威士忌?你最好为我解释一下。”
他俯身时投下的阴影吞没她半个身子。
只不过这次的俯身不一样,卡利斯塔只能看见对方被锋利眉毛压着的眼睛传达出了危险信号。
她紧张得将舌尖抵住了上颚,仿佛被闪电击中神经末梢,大脑一片空白。却依旧嘴硬,“我不知道你还有偷看别人信的习惯。”
“我也不知道你有给别人下诅咒的乐趣。”西里斯睇了一眼呲着牙的她,冷笑道。
“我没有!”卡利斯塔没办法正面回答他,因为连自己都在为这事苦恼,随后又垂下脑袋,“...我也不知道。”
“骗人精。”他不耐烦地将额前碎发撩起,于是那双眉眼更加清晰,也更加骇人,“是什么时候?”
“尖叫棚屋。”
西里斯不想让教子察觉出自己这副处在歇斯底里边缘的模样,慈父的形象还没塑造起来就要崩塌可不是他想看见的,他朝着楼梯口迈去,回过头又似乎轻描淡写地补充着,“去楼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