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芜捂着酸痛的小腹,气息断断续续,“停……停下……”
睢羲闻言不但没有停,还越发地变本加厉,他伸手拂开姜芜脸上汗湿的头发,托着她的后颈,深吻着她的双唇。
姜芜伸手推开睢羲,抬手拍在他的脸上,怒目道:“我说停下,你没有听到吗?”
“听到了。”
睢羲放缓动作,或重或轻地揉捏着姜芜的身体,俯身咬着她凸起的锁骨和脖颈,舔舐掉她胸前伤口渗出的血丝。
姜芜一脸不悦地推搡着睢羲,“听到了为何不停下?”
“我只是听到了,不代表我同意。”
睢羲说完,起身把姜芜翻过,重新覆了上去,双手扣进她的手中,蹭吻着她的侧脸。
姜芜难耐地抓紧了手下的布料,连带着夹紧了睢羲的手指,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肩颈处,她抵在睢羲的怀中,耳边全是两人粗重的喘息声。
唇齿挨得过近,空间或许狭小,姜芜平白无故生出了一种窒息的感觉。
“好多次了,休息一下,好不好?我想喝水。”
姜芜抬眸看着睢羲,睫毛濡湿,连带着双眸也是湿漉漉的,她讨好地吻着睢羲的脸颊和双唇。
睢羲松开姜芜的手,捧着她的脸,吮吻着她的双唇,“最后一次。”
结束后,睢羲长舒了一口气,他看着姜芜的睡颜,拂开她身上汗湿的发丝,渡了些水给她,随即恶趣味地在她身上留了几个带血的牙印。
睢羲很喜欢这般咬着那些皮肉,舔着渗出来的血丝,唇舌吸吮只能解馋并不能满足他,但是姜芜不喜这般,她觉得疼,便只能作罢。
姜芜缓缓地睁开双眸,神思倦怠,还沉浸于方才的梦境之中,浑身上下泛着一股懒意,她看着平躺于身侧的睢羲,撑起身靠在他的胸前。
“腰僵了,帮我挪一下。”
睢羲闻声伸手环过姜芜的腰,将她带到了自己的身上,施力轻轻按揉着,“这样会好受一些吗?”
姜芜惬意地躺了片刻便伸手去碰睢羲的伤口,不出意外又被后者出手制止。
睢羲牵引着姜芜的手来到自己的唇边,从她的指尖亲吻到掌心,着重亲吻了几下她腕子上的手绳。
姜芜轻声抱怨道:“明明是我的梦,你为何总不让我看你的伤口?”
“梦?”
姜芜点了点头,声音轻飘飘的,带着一丝娇憨,“下次我不要做这种梦了,好累。”
睢羲沉默了片刻,翻身把姜芜压在身下,他垂眸望进姜芜的双眸中,重复道:“梦?”
姜芜蹙眉看着睢羲,像是在思忖,又像是在放空,但是她体力告急,连带着思维也开始迟钝,直到她看到睢羲耳畔垂落下来的白发才反应过来。
“原来不是梦……”
睢羲一手拢着姜芜,一手拂开她脸上的乱发,“都做些什么梦?经常会梦到我吗?”
姜芜垂着双眸并不回答,只是留恋了片刻睢羲的气息后用力推开他,随即翻身而起,清了清嗓子说:“到此为止吧。”说完,她抬起袖子看了一眼手臂上的咬痕,偏头睨了睢羲一眼,着手开始疗伤。
戾气腾起的瞬间便立刻凝滞,换来的是气势汹汹的心绞之痛,姜芜闷哼一声,随即迅速解开自己的衣裳,那枚在修复太初剑时被取出的噬魂骨钉,现下重新出现在了她的心口之上,黑色的戾气缠绕在其上,泛着妖冶的金光。
姜芜松开捏着衣襟的手,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我饿了,想吃东西。”
睢羲闻言从床榻上起身,随后横抱起姜芜顺着木阶向下走去,“想吃什么?”
姜芜伸手揽住睢羲的脖颈,“你准备了什么我便吃什么,有些累,没什么胃口,但又很饿。”
睢羲垂眸不语地看着姜芜,低头去舔咬她的双唇。
姜芜不满地轻哼一声,她整个人都在睢羲身上,根本没有着力点,只能揽紧睢羲的脖颈,轻声说:“你怎么……我……我要生气了……”
睢羲轻笑一声,他低头看着姜芜,见她气息不稳的喘息着,眸光潋滟,恍若上好的翡翠冰种玉料,“你要如何生气?”
姜芜眸光一凛,她从纳袋中取出一只白玉簪,手指翻转,用尖端迅速抵在了睢羲的脖颈上,“这般生气如何?”
睢羲轻笑一声,他握着姜芜的手将白玉簪抵在了自己心口的伤患处,“你应该这般,不必留情。”
姜芜在簪尖触碰到睢羲衣襟的那一刻,迅速甩手扔开白玉簪,随即推开他往楼下走去,白玉簪跌进角落中摔了个四分五裂。
睢羲看着姜芜步履缓慢地走下楼,随后捡起白玉簪的碎片,将其修复如初。
“我想过了,在我死之前不会再让你离开。”睢羲说些用白玉簪挽起了姜芜的长发,“你也不必再想其他的,噬魂骨钉已经重新改造过,封住了你全部的经脉,而且你为了修复太初剑,已经消耗掉了所有的戾气,在无幻之境同凡人无异,不要再白费力气了,好好养伤吧。”
姜芜沉默着不语,自顾自地取了茶杯倒水,抿着水来缓解喉咙里的干痛。
睢羲见状伸手取过食盒,将其中的饭菜取出,放于姜芜面前,他拿着筷子递过去,“吃饭吧,不是饿了吗?”
姜芜抬手去拿筷子,见睢羲不松手便有些不解地抬眸去看他。
“为何不同我讲话?”睢羲问道,“在梦中便有些讲不完的话,现下便无话可讲?”
姜芜用力抢过筷子,夹了一些青菜来吃,她长时间未进食,咽得有些艰难,只能非常缓慢地咀嚼。
睢羲也不恼怒,他摸了摸姜芜的头发,温声道:“慢一点吃,多吃一些,你瘦了很多。”
姜芜听着心中发酸,只能多吃了几口饭菜压下去。
睢羲伸手剥了几只虾放到姜芜面前的食碟中,又盛了一碗鱼汤放在她面前,“慢慢吃,不要着急。”
姜芜吃了整整的一碗米饭才停下筷子,她捧着碗喝着鱼汤,依旧没有同睢羲说一句话。
睢羲见姜芜吃完,开始收拾碗筷,等他将空食盒送出去再回来时,姜芜已经背对着躺在了美人榻上。
睢羲挤上前把姜芜拢在怀中,轻轻地蹭她的墨发,“还是不想同我讲话,为何?生气了吗?”
姜芜往长榻里侧靠了几分,合着眼眸说:“没有,累了,想睡觉。”
睢羲把姜芜拢在怀中,轻声说:“别再走了好吗?即便你不再心悦我,就当作是可怜我,陪着我吧。这么做确实很自私,更何况还有很长一段时间,你便当我是个小人吧,在此期间,你的任何要求,我都会满足你的,即便你要去人间,也请带着我,好吗?我不会耽误你很长时间的,不要再将我独自留下了,见不到你的时候,我很想你。”
姜芜的双手紧紧地攥成了拳,手中抓着睢羲的衣裳,“睢羲。”
“嗯?”
姜芜转身抬眸看向睢羲,手指抚摸着他的面颊,“干嘛将自己说的这般可怜?”
睢羲一时语塞,只是静静地看着姜芜。
姜芜将腕子上的手绳取下,重新戴回了睢羲的手上,将其中一颗从上面解了下来,“好好戴着,平安无事便好,其中一颗多了条裂缝,以后要小心一些,注意安全,这一颗我有用便取下来了。”
睢羲探头吻了吻姜芜的眉心,“抱歉,让你担心了,用多少都可以,全部都拿回去也没关系。”
姜芜重新埋进了睢羲的怀中,瓮声瓮气地说:“该我向你说对不起的。”
睢羲闻言用力抱紧了姜芜,声音有些颤抖,“不要自责,你没有对不起我,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是我,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像现下这般纠结,当初是我考虑不周。柏雨也不是你的过错,是我没有能力保护好她。濯濯,放弃吧,天下、苍生,都不该你来管,我也是,一切都是命。”
姜芜听到睢羲在喊自己的名字,习惯性地将自己更贴近睢羲,“我之前以为你是装作不懂,但是没想到你是真的不懂,不懂也挺好的。”
睢羲蹙眉,他不知晓所为的懂是懂何事,但总觉得姜芜所说的是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他伸手托起后者的脸,“何事我不懂,你同我讲清楚。我懂或者不懂,你都不应该去管,都不应该去封印无幻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