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根猛的红透,双眼也蒙上一层雾羞愤的看向少年。
“……好。”
玄堰见他不愿,也不在强迫。
沈寒川艰难的蹙起眉头再次站起,可却步履蹒跚似年老之人般可笑,无数笑声四起。
数玄氏门下子弟猛的嘲笑起来,皆是抑制不住唇角不自觉上扬,数人谁不知晓此人是风光霁月,乱世明珠沈寒川啊!
可谁人不愿看自己嫉恨之人沦落如此下场?
无数眼刀子猛的扑来,似是要将他凌迟沈寒川从来没有经历过此事…只是感觉脸颊微热无比。
但笑意没有延续须臾之间就消失不见了,荷花苑难得安静片刻,沈寒川顿感身后有轻微足音慢慢的响起。
一只黑靴慢悠悠跟在不远处,终究还是来到了玄氏祠堂,上下数千玄氏先祖。
似是每一座灵位似乎都在嘲笑沈寒川的可耻,无能。
玄堰递了个垫子,沈寒川恼羞成怒的丢开垫子,他心中五味杂陈。
他沈寒川堂堂沈氏子弟,竟如此损害家族颜面,还跪在玄氏的祠堂。这十五年来,他哪里有受到这样的屈辱!?
香灰气味在空中溢开,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祠堂中肃静且庄严,他跪的笔挺即便双膝酸痛。
寂静之下唯独有二人扑通扑通的心跳声,玄堰锲而不舍的将药递了过去关切道:“寒川,你将药敷上吧这伤不能耽搁。”
沈寒川叹气,终究没有回绝。
反而在两人指尖相触时,玄堰用源源不断的灵力涌向他,灵力如泉涌而来他侧腰的伤痛反而减轻了几分。
“不必浪费。”沈寒川抬眸,将他手上的那只手生生拽了下来,少年委屈的看了他几眼还是难过的转过了头。
两人没有一人出丝毫声响,在夜晚中似乎只有二人的心跳声。
烛火摇曳,将影子拉长。
在这火光的映照下,沈寒川苍白的面颊似乎挂上了一抹温暖。
玄堰暗自偷瞥了眼沈寒川,只见那人依旧是冷冰冰的模样但双眼微阖,粉唇不复一片青紫。
“寒川…对不起。”
沈寒川没有回头看他,但眉宇间却怒意更甚。一双柳眉再次蹙着,须臾沈寒川开口道:“玄堰,你这个人真的话很多。”
“我……”
玄堰顿时石化,张了张唇却又紧闭,只是将身旁的软垫子再次多推了几个过去。
离开祠堂时,是次日白日。
玄堰看了他一眼,扶着玄冥就离开了。
离开时像是禁言结束,大声嚷嚷道:“玄冥丫你小心点,别蹭到小爷伤口了。”
玄冥翻了个白眼,向玄堰伤口处打趣的踢了下。
“啊啊啊啊啊——玄冥我操!”
沈寒川将佩剑从地面上拾起,一瘸一拐的回了寝间他叹了口气,不知道是在叹什么。
霜雪剑孤零零的搭在床榻边,剑鞘底部有了些许磨损。
不知为何他脑海中却还依旧意起那意气风发的少年将他推到在地面之上的那一吻。
一抹绯红已悄然爬上了沈寒川的耳侧。
软唇依旧能意起那个剧烈无比的吻,与那闯入牙关的舌。
他用被子隔绝空气,将头蒙在里面。
努力摇头忘掉,却终是徒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