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沈寒川眼眸坚定依旧。
玄堰松开那只白皙的手腕,垂下头来,眼底神情恍惚的望向那红透了的腕。
就在此刻,一个熟悉的纤长身影再度出现,沈寒月神色严厉的赶来,额角挂上了抹薄汗,步摇纷纷扬扬。
沈寒川随着女子离开书阁,一路上寂静无声。
女子正颜厉色的从怀里拿出来,张皱皱巴巴的血色符纸,上由暗淡的血描绘而成早已枯竭。沈寒月冷峻的开了口:“你可知晓,此乃何物?”
沈寒川摇头:“不知,此符是在郎嵘残肢中寻到的。”
话落,女子不知所措的在桥前来回踱步此刻清风迎面徐来,两人乌发飞扬。
“那你可知晓,此符会致人走火入魔,经脉碎裂。”女子道。
沈寒川垂首,那日他在玄堰的掩护下一剑斩下了郎嵘的头颅,可头颅之下那被血浸透的符咒出现…沈寒川不知该如何了,指尖不自觉的向腰处寻找那把冰冷的剑刃,妄想寻觅些许安稳,可却手下落空。
从夜猎场归来后,他无数个夜晚都回与郎嵘的那张令人恐惧的双眼相视。
霜雪剑已经化为泡影,千年寒霜玉也世间难寻。
落空的感受,只会更加恐惧…
“回隐阳,这几日就回去。倘若此符真乃如此,玄沈二家也只会危机四伏。”沈寒月坚定道。
烈阳与微风映着她眉目英秀的面,沈寒月耳边那一抹绿意盎然闪烁微光。
荷花池中早已盛放,浅粉的生机在夏日成长,碧绿池水,上荷叶护荷花的那一抹粉黛。
水波摇曳,轻舟引澜。
长相英俊的黑袍少年,倚着学堂前的青石瓦黛。丛丛树影婆娑,往日的风流潇洒不在,唯有斑驳林叶,紧掩盖着玄堰的高挑身形。
那人眼神如寒冰般冷,紧盯着远处的白衣少年,眼中闪过殷忧。转瞬即逝,冷哼一声就抬眸离去。
少年离的太远太远了,沈寒川丝毫没有察觉到那热烈的视线,只是眼眸不由自主的向着远处眺望。
不知为何,离开玄氏他却如此想见玄堰一面…
沈寒川少有独自的时候,他有些难以习惯寂静不过无碍。
只是脑海中,还会依稀想起与黑袍少年郎的初次相遇,千里皎月之下那张笑盈盈的脸与他在檐上对决。
层层迷雾下,一只手将他从恐惧与迷雾中拯救而来。
少年在烈阳下成长,虽一袭黑袍却无处伴皆着烈阳。
在郎嵘的一把断刃之下,不顾生死玄堰与他相依共同拨云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