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新霁歪着头,脑海里闪过最近看过的脸见过的人,学生...便利店,啊,知道是谁后,他拐进了巷子。
便利店老板一手插兜一手夹着烟歪在墙上,见乔新霁过来吐出了一口烟,眯缝着眼盯着他,一边那学生骑着山地车没下来,一脚撑着地,斜了一眼他。
巷子挺窄,其实就是一条小路方便住户从后面上楼梯,两边墙上都是白色下水管,风一吹有下水道臭味还有尿骚味。
乔新霁口罩刚扯到下巴又拉上:“有事?”
学生说:“我没看错吧,就是他。”
老板猛抽了两口烟,“好歹是给我打过几天工,你不是说不认识那个婊子吗,不认识她给你下跪?”
乔新霁看着他:“那你想问什么?”
“这婊子和你什么关系?”老板面色阴沉,“这么老你也下得去嘴,不嫌脏吗?”
“那你和她什么关系?”乔新霁说:“她干什么就关你事?”
学生舌头顶了顶一侧口腔,仿佛在说自己就是这巷子的老大,“我爸和那婊子离婚了,你说是什么关系?”
“啊,”乔新霁装作恍然大悟,“你是不是就是那个爱吃苹果的小天天,嗯,小甜甜?”
“我艹你妈!找打是不是?”学生下车就想冲过来,被老板一伸胳膊拦住,问乔新霁:“你到底和那个婊子什么关系?”
“你不是离了吗,那你还管得着别人,人家十八婚和你有关系吗?”乔新霁说。
学生反手从书包抽出一截水管,在手里掂了掂,猛地往旁边的墙上一甩,蹭出一片火花,阴恻恻地看向乔新霁。老板收回了胳膊,手指头夹着烟又靠回墙上。
乔新霁叹口气,他看出来了,这老的不是什么好东西,这小的也学的不是什么好东西。
“所以你到底想干什么?”
“老子干什么,老子让你离那个婊子远一点!”老板说:“就她这种婊子,就不该有人要,就该被唾沫淹死,就该被男的玩完就扔!”
乔新霁拧着眉,毫不掩饰对面前俩人的嫌恶,“她到底怎么你了,既然离了就好聚好散,有必要这样么?”
老板一把把烟头扔脚底下,“去他妈的好聚好散!她给老子戴绿帽子,让老子的儿子在学校抬不起头,老子没灭了她她就该去求爷爷告奶奶了!她还有脸去勾引别人?!”
乔新霁眉皱得更狠了,就因为这事儿一而再再而三地拦着自己,怎么什么破事都被他遇上,这男的也不行,既然都离婚了还像个死狗咬着不松嘴,他懒得多说,转身就要走,“她来找我房东,我和她没关系,别来烦我了。”
“你敢走!”老板抢过水管指着乔新霁,“婊子她弟杀了人,没人敢和他说话,怎么就你敢住进去,怎么你一住进去这婊子就缠上你了?去我那打工就是看我的笑话是不是,你心里很爽是不是?!”
老板一口一个婊子让乔新霁心烦,父母作妖让自己没了工作他心里还压着怒火,又被他妈被脑子被驴啃了的人缠上,乔新霁胸膛剧烈起伏,拼命压抑的各种情绪,现在的,之前的,蹭蹭地全都在蠢蠢欲动,他现在只想发泄!
“来啊!不是想打架吗,来啊!我说了没关系就是没关系,什么破事都缠上老子是吧,来啊,动手啊!”
乔新霁怒吼着,声音让路过的人停下了步子,一个人探头看其他人就一块凑过来,看热闹的把巷子口围严实了。学生扬着下巴看向乔新霁身后,“看屁看!有你们什么事儿!”
巷子口一个男人说:“干什么,想在我的店边上打架啊,你哪个学校的,我找你老师去。”
学生还想张嘴,老板把水管抡过去定在他面前,“闭嘴,装起来。”
学生很不服地把话憋了回去,书包扯到胸前,拉开拉链把水管塞了进去。包里面叮哩哐啷响两声,不知道的还以为背着个武器包,学生头低着晃着书包又哐当两声,掀起眼皮看着乔新霁,像个拿到新玩具的小孩儿。
“哼!”老板看着乔新霁,“不管你有没有,老子警告你以后别找那婊子了,再让老子看见一次,有你好看的!”
乔新霁没听他说完就转身,巷子口围着的人让出一条道,一两个人身上还系着围裙,目光一直跟随着他出了巷子,乔新霁径直走出这条街,狠狠踹了两脚电线杆。
之后两天乔新霁挑着午饭点去其他地方转悠,临近年光,好多店铺都准备回去过年不招人了,网上投递的简历毫无动静。他去了个公园,坐在河边静静吹了半个小时的风起身回去了。
走到小区后门对面的马路,他正要过去,就见一辆电瓶车停在大铁门边上,车上的人下来,摘了红色的破头盔,手压了压枯草般支棱的头发进了小区。
乔新霁收回脚,转身进了正对着后门的奶茶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