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世内极少有人知道百晓堂堂主的真面容,只知道这人掌握着许多大宗的秘辛以及从不以真面容示于正式场合,每次出现必要戴一玉面。
听完汇报,游白鹤轻轻摇着扇子垂思,红衣女修,放下豪言千尘会输,看来是有备而来。
游白鹤总觉得红衣这个词有点熟悉,杵着下巴思索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三十三重天秘境,莫非这女修就是获得三十三重秘宝的那位?
有趣有趣,这次问剑大会或许会有所不同,“替我压十万上品灵石,就买不归宗千尘会败于一名红衣女修”。
“是!”,“啊?”。
下首的人一下反应不过来堂主抽得是哪门子风,虽然堂主经常抽风,做一些他们不懂的举措,可十万上品灵石不是小数目。
游白鹤笑了一声,“不,十万太少,三十万吧”。
“……是”。
果然还是抽风了。
少堂主真的,仗着自己有财就挥霍,不像老堂主抠抠搜搜。
江乙一众人赶在问剑大会开始前五日到达东洲,到达的当晚,伯庸便偷摸进了不归宗后山禁地。
自然,砚书也被江乙和殷褚耳提面命地教育了一顿,说她太过于冲动,这样不利于行事。
砚书摇头晃脑地听着,她当初一个人走,就是怕自己的事会牵连宗门。
江乙说她对于自己的本事太过于自信,妄想一个人就杀回不归宗,砚书听着听着感觉不对,怎么还对她进行人身攻击。
殷褚还好,并未说她什么,只是说什么太过于冲动,行事不周全会让这些人死得太过于痛快,并不划算。
教训到后半夜,众人想起还带着一个崽,娃健康地长大是需要充足的睡眠的,便放过砚书,一块歇息去了,只剩着伯庸一个人在后山偷偷摸摸。
当年砚书和君不语从秘境回来后路遇一村庄遭到邪魔侵扰,二人联手制服此邪魔后顺道将其压往不归宗。
而就在将此魔压入镇魔渊那一夜变故突生,乐姚和砚书领命将其送往镇魔渊崖顶。守在禁地的弟子见时辰已过,两位师姐却并未出来,本欲打算禀告逾白仙君,此时只见乐姚一人从禁地冲了出来。
乐姚满身打斗的痕迹,胸口有剑刺之痕,冲出来的第一句便是:小师姐已入魔,同邪魔勾结,意欲刺死她。
说完这句便倒身不起,等众人寻到崖顶时只发现打斗的痕迹,并未见到砚书和邪魔,再结合乐姚的说辞,不归宗内大部分人皆认定砚书和那邪魔有所勾结。
此邪魔修的道法极为特殊,虽是邪魔,却习鬼道,虽是鬼道,却像佛教六道之一的饿鬼道,因而此人身上的气息很是特殊,既魔既佛。
伯庸躲过禁地看守的一干人等,进入崖底时,发现这只邪魔极为好寻。
崖底邪魔的生存法则便是弱肉强食,强的吞噬弱的,这只邪魔的实力在一众邪魔中不够看,想要吞噬他的邪魔很多,而偏偏他的身上散发着佛光,让其余的邪魔不敢上前。
一只邪魔,身上散发着佛光,本就是一件奇事,虽说只有修为高的修者才能发现这只魔身上存有的佛光,但当年的不归宗掌门乐风和逾白也没发现吗?
伯庸意识到这件事或许没有那么简单,当务之急是还是要将这邪魔绑了去!
问剑大会来临那一日,砚书较之宗门众人显得极为平静,甚至心情很好地给自己上了个妆,艳魅张扬的桃花妆,她那支压了箱底几十年的桃花簪终于有了用处。
换她的话说,老娘得风风光光地赢,艳压全场。
全宗门除了她很淡定之外,其余的人都很不淡定。
江乙和殷褚碍于身份不得出面,即使施了障眼法,也很难不保证当场会有修为更高的人识破,保险起见,他们两个人不出面,只躲在暗处。
而漠源的身份也很敏感,为了不必要的麻烦,他也不出现,就只待在他们租赁的院落中。
最终,只有伯庸带着封昭出了门,给砚书加油助威。
这样,让江乙和殷褚更加不放心了,出门的三个全是平时最靠不住的。
不归宗山上问剑大会在如火如荼地开展着,而山下各位赌徒惊于有一不知名人士在问剑大会开始前押注,押注三十万上品灵石,赌不归宗首席大弟子千尘会输给一位红衣女修。
这大手笔惊得众人都忘记了还能呼吸,若说此前的三百上品灵石激不起浪花,那么此刻的三十万上品灵石激起的便是大浪。
这让众人纷纷猜测那位红衣女修是什么来头,怎么此前从未听过。
众说纷纭,却没有谁能够说出个所以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