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找猫咪进来的吗?”
虽说不至于想到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那么奇怪的方面,川尻早人只是日常确认着家事,草草了解发生过什么就倍速跳过。
“……等等,那是什么?”
那个黑头发高中生,是叫吉良吉猫(他也听到了人临走前的自我介绍),进了门坐到沙发茶几边上就一直没腾过地儿,拘谨地像在价值连城的豪宅里做客,好学生得不能再好学生,他一直低着头。
可是、那是什么?监控的雪花黑白屏视角内,大约坐了三分钟,吉良忽然抬起头,准确无误地看向了监控摄像头的方向。
偶然吗,这个念头下一秒应声而碎,早人把视频播放条回拉,彷佛跨越了时间与空间的阻隔一样,吉良坐姿端正,神情冷淡,捅破了摄影机的壁垒与他对上视线。
——“做…个…好…孩…子。”
监控没有声音,他一字一句地试图读出唇语。
这个人在和我说话吗!?和我——
川尻早人本就如惊弓之鸟,现在更是汗流浃背,而且、而且对方什么时候隔空拿到桌上的咖啡杯的,难道说他就是那些海龟的幕后操纵者!?
……
第二天早上,已经完全忘了自己还隔空恐吓过小孩,吉良吉影照常起床。
上班族照常做早饭,今天是热了一下的可颂和有点腻的黄油咖啡,的确,有些工作日复一日,永无止境,自己所追求的也是这一点,稳定至上。
他照常跟踪东方仗助上学,意外但也没意外地发现jojo出门晚了时间,那就只好自己先走了,用望远镜确认过人在卧室里呼呼大睡,他心安理得地先走回大路。
吉良把室外鞋放进储物柜。
还没等上完第一节课,反倒看见牛排头学弟探头探脑,出现在教室外。
他怔了一下:“怎么这么早特意来找我?”
一摆手,仗助指了指自己的头。
“我昨晚看漫画今天又睡过了,醒了立刻跑到学校。”
“绕过门卫大爷翻墙爬进来,结果国文老师还是让我罚站,”他边嘟囔边理直气壮地,“走的太急,头发没整理好,吉良学长不是有带发胶来着,借我用一下啦。”
不用他说,吉良本人也不自觉地对jojo的脑袋左顾右看,平常弄的弧度刚好,今天真不够细致,都冒出了好多根杂毛。
他强迫症发作,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为了掩饰自己的动作,他吐槽了一句。
“就是因为你连罚站都要翘才会被老师当成不良少年的。”
“头可断血可流,发型不可乱!”
人,活得要有讲究,精致的男孩应该随身携带梳子来保持造型。
吉良在对方还义正严辞时就上手了,他试图把人杂毛用手梳进去,东方仗助一时不察,发觉有人摆弄他垂下来的发丝,恐发型不保则嗷嗷嗷地大呼小叫。吉良就薅住他后衣领。
“喂喂喂、你找我借发胶你躲什么,站住!”
“学长把东西给我我自己来就行——!”
“jojo,难道你是不相信我的手法吗(劝导的语气),完美的发型我也能弄给你看!(图穷匕见)”
短暂的鸡飞狗跳后,也该上第二节课,吉良不用回头看时间,但他直到睡前都思考不出答案,此刻又习惯性地想找神奇海螺、咳不是,神奇仗助问问意见。
“假如有一件事你不知道要不要做,你会怎么办?”
即使他问得这么模糊了,听起来像是来找茬的,仗助还是把问题认真想了一想。
“它对你有害吗?”
“至少于我无益。”
“它会帮助到其他人?”
“或许如此。”
“那是什么让你感到顾虑重重,学长?是后悔、怕承担后果吗,不是那样吧。”
这小子敏锐过头,所以说他才认定不能把东方仗助牵扯进这事里来,线索就像毛线团散落的线头,被抓住一根就完蛋了。
“康一的话,可能会说学长太过考虑别人的感受了,”仗助顿了顿,表情有点纠结,“我不那么觉得……咦?嗯,总之,比起犹豫‘要不要做’的话,还是直接那么做比较好,但是感觉学长也是这样想的。”
是的,机会从行动中浮现而出。
现在没时间管猫草那畜生跑到哪里去了,眼光放的长远一点。
川尻早人所牵扯上的替身使者,他必须得在jojo注意到之前,彻底解决掉对方才行。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