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执昏迷时,广垣拿着维执手机,仗着自己刷脸解锁的特权,把微信和电话从黑名单里放了出来,甚至还多加了个星标置顶,生怕维执在医院找他不方便。
广垣去上班这两天,白天抽了空儿,就像没事儿人一样给维执发微信。
可发过去的信息,维执一条也没回过,搞得广垣总是心神不宁,工作偶尔还会出现点纰漏,这让他更加焦躁。
单位事儿都摞一块儿,工作到晚上八点之后才能下班,放心不下维执,每天都得去医院打个照面,只是因为来得晚,维执都睡着,也不知道是不是维执故意的。
广垣待不了多久,就到晚上住院部关门的时间。
第三日,广垣到医院时,轻轻压把手,缓缓推开门,走进去见着盖着被子吸着氧捂得严实熟睡的维执,松一口气。
旁边陪护床上已经洗漱完坐下的夜班护工听见声音抬头,见他来了,正要起身,广垣赶紧做了个“嘘”的动作,招招手表示不用。
广垣缓步走到床头柜边,悄悄把拎来的东西放在柜子上面,低头看了眼夜灯下睡得正香的维执,干干净净的脸颊,清清爽爽的额头,看起来睡前护工是给擦洗过。
只是仍没有血色的皮肤,被夜灯一照,白得有点吓人。
广垣看了一会,确认了维执胸口的起伏,回身走向夜班的护工旁边,用极小的声音问道:“他怎么样?辛苦了。”
夜班护工是个中年大叔,身形高大一些,想着晚上照顾起来更加方便,见广垣轻声细语,也跟着小声答道:“白班交接给我时候说白天胃痛了一阵子,暖宝宝用上了。”
广垣习惯性地拢了下精短的头发,听了皱眉,有点疑惑。
之前维执确实有过一段胃痛的日子,但是一日三餐按时吃后,很久没听他提起过了。
如今,他有一万句想要当面关心维执的话,可是也只是想想,如今让他叫醒维执,他都不敢。
两个人自从那天后,还没说上句话。
“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谈恋爱这么久,他平日跟维执贫嘴还行,到了犯错时候哄哄人的本领就用不出来了。
广垣知道自己在这段关系里,自己是被维执偏爱的那一个,维执把自己摆得低,说自己是小地方来的,让广垣这个大城市人好好带自己,可细想来维执没让他为难过,越是这样,到了当下这种情形他越觉得自己对不起维执。
事到如今自己实在是混乱,白天可以用工作麻痹自己,等晚上到了医院,踏进住院部的大门他手心就开始冒汗,他也没理清思路,究竟在这两边如何处理。
好在是来了以后维执都睡着,不然实在不知道这种情况怎么哄,那恐怕是如坐针毡。
广垣简短地问完话,就搬过椅子,坐在病床的一边,默默看着维执。
这两日,眼见着维执又瘦了点,颧骨都有了轮廓。
护工经验丰富,把一切都打理的妥帖,任广垣轻手轻脚在床边转了几圈,也看不出维执哪里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