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周末,维执在家床都没怎么下,这一病许久,虽然在家也工作,但是下周毕竟是要开始上班了,想着养足精神头,也不再同广垣别扭,肆意享受着广垣对他的好。
睡睡醒醒时间过得飞快。
那日听见了广垣和他妈妈的对话之后,维执这两日又反思了一下——事到如今,对他来说已经是骑虎难下,陈楚宁觅到了良人,广垣表现的毫不在意,若再是抓着那件事情不放他自己都过意不去。
把冷落都用在广垣的身上,对广垣有点残忍。
想明白这个道理,维执在和广垣的相处中,便敛了些疏离,多了点温和。
而维执态度的转变,让广垣真切地觉得,他和维执之间的冰雪消融了一点。
赶在这劲头上,广垣在家床头床尾围着维执转悠,丝毫看不出是刚刚被自己妈耳提面命警告过的样子。那份重拾初恋般的热情,让周末来扫卫生的阿姨都第一次觉出他们俩关系有点不对。
维执自知还是喜欢广垣的,反正他也是要走的人,广垣这样对他上心,他也不忍心在自己走之前再让广垣难过了。
不知道怎么开口说自己要离开的事,最终他还是没有告诉广垣。
他很矛盾,既希望广垣未来不管和谁,结婚生子便好,拥有一段正常的人生。但同样,他也鄙视自己,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会意味着这世界上会多一个被蒙在鼓里的可怜女人。
……
在床上躺了两天,胃肠痉挛带给维执的无力和间歇性的疼痛才算是彻底平歇。
按医生给他开具的诊断,他还可以再在家休一个月的病假。广垣不知道他要去上班的事情,见他恢复了精神头,还张罗着要他预约下周去中医院给腰针灸的事情。
其实如果周五没闹这一通,维执他本打算周末找个机会跟广垣说下周上班的事儿,可是现在,说了广垣也不会同意他去上班。
他不能再在家躺着了,单位那边已经明里暗里“关心”了他好几次。
所以,等周一广垣前脚出门去上班,后脚维执就在看似熟睡的状态中醒来,撑了身体起来收拾自己。
广垣周末在家照顾了两天病号,出差回来匆忙,还有些材料要在周一的早会上汇报,周日的晚上看维执睡了,他到书房又加了会班,工作到了后半夜,没睡上两三个小时,想着早上再去公司收个尾,五点就起了,怕赶上早高峰堵车,收拾完自己,又给维执定时煮了个粥,早早出门了。
维执洗漱完,给在家凌乱许久未打理的头发好好抓了分头造型,比起之前略短的头发,四六分短发倒显得他更温润了,身上杂糅着难得的少年感和沉稳气质。
挑了挑从家里带来的衣服,费了些力气试了几条裤子,发现没有一条合体,之前正正好好包裹着身体的牛仔裤或是休闲通勤西裤,如今穿在身上都是松松垮垮的,仅凭着腰带卡在腰间,裤腿儿空荡了不少;而之前合体的优衣库家基础款牛津纺短袖通勤衬衫,穿在身上更是快有种老头衬衫的感觉。
无奈,维执只能挑了件最基础的白色打底衬衫,他瘦了之后肩颈比例更好,这么穿无功无过,只不过显得人单薄了些。
虽说休闲的款式能遮住他凸起的肩胛骨,但是等他给自己围上护腰,他发现在镜子中这么一看,刚才照时的单薄不明显了,倒显得他腰细的夸张,再配上自己斜挎的包,这身通勤装扮,实在是瞬间就描出了个“身残志坚”打工人的形象。
不过好在是现在还穿夏装,等到了公司,夏季的工装比起春秋制式的夹克强一些,外穿时候肥大,到时候办公室是恒温的中央空调,他工装当外套,搭配纯色打底不系扣子,挡一挡倒也说得过去。
等维执收拾妥当,找了焖烧杯装了广垣留在锅里保温的粥,然后特意叫了个车出门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