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从推开院门,没有完全进去,道着:“公子可在里面稍作休憩。”说完,他就退了出去。
里面说是院子,其实也和一座小型府邸差不多了,假山流水,样样不缺。看得出来此处已经许久没有人住过了,但好在还有阵法运转,保持着庭院的洁净。
演武台上挂着长鞭,再往前走,推开屋门,入眼是一间书房,宋拂青从书架上取下一本书,见是一本鞭法,往右看,又看到类似的好几本。
宋拂青把书塞回去,若有所思。
另一边,谢家宗祠。
谢家众多牌位面前,谢长阑持香拜了几拜。他的身后站着谢家如今的家主——谢崇。
宗祠内只有谢长阑和谢崇两人,谢崇看着面前这个许多年未见的儿子,皱着眉说:“我不知道你到底在闹什么?只要你回来,整个谢家都是你的。”
“我要谢家做什么?”谢长阑平淡地反问着,“权力地位,这是你想要的,不是我想要的。”
他上完香,便转身出了宗祠,衡明站在宗祠外面,只是目视着他离开。
身后谢崇走了出来,衡明回头:“家主。”
“你说他到底在想些什么?我自认从未亏待过他,却不想他如今对回来如此抵触。”谢崇道着。
衡明只是道:“少主的心思,属下也不知。”
谢崇叹息了一声。
宋拂青走出书房,正看见谢长阑走进院子。
“这里是你从前住的地方?”宋拂青问。
“嗯,”谢长阑应着,“我没想到他们会把你带来这里。”
两人站在演武台面前,谢长阑道:“我在这里住了二十年。”宋拂青看向他,见他神色如常,便问着:“后来呢,为什么离开了?”
谢长阑仿佛并不在意地道着:“谢家传承至今已久,族内多的是迂腐不化的老顽固,连带着整个谢家风气都古板地紧,我从小就受不了他们,等我二十几岁那年,又想逼着我和当地另一个世家联姻,我那时已经是筑基,自然不惯着他们,连夜就跑了。”说到此,他还嗤笑了一声:“他们那时候还派人来追,不过我早就备了隐匿气息的法器,他们怎么也找不到我的行踪。”
宋拂青听谢长阑这么说,仿佛能够联想到他应对谢家人那一脸厌烦的样子,他笑了一声,问:“那现在呢,你想要走吗?”
谢长阑点了点头,毫不迟疑地说着:“当然。”
宋拂青挥手,那条由穆凭轩借给他们的云舟转眼便躺在了他的手上,流光溢彩,映在两人眼底。
谢长阑是为什么要离开谢家,在宋拂青这里并不重要,他只需要知道,谢长阑愿不愿意再一次从这里离开,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