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白书捧腹大笑,他道:“还是与你有话说,师兄的性子太冷,我不爱同他说话。”
卿竹喝着甜汤,偷偷透过碗沿看着白书,悄悄点头赞成,又低下了头。
白书又道:“话说回来,你当年怎么突然不见了?”
卿竹道:“我不记得了。”
白书又问:“那你怎会出现在沼泽之地?”
卿竹回忆了许久才答道:“我记得自己一直待在某处很黑的洞穴里,有一只妖跟我说话,又把我带了出去,让我跑。我就一直跑,顺着太阳出来的方向跑,然后就到了那里。”
白书点点头:“你消失了两年,师兄到处找不到你。有只妖说知道你的去向,他便寻去了待了两年,不过后来才知道对方是骗他的。
你身上有师兄留下的阵法,不久前师兄突然回到山中,又到了沼泽之地,然后就将你带回了,我远远见了一面。”
卿竹点点头,又扯回了正题,走到窗前的桌旁,取来他昨夜放着的佩剑,问道:“师兄,这剑看上去并像是能够祸世的模样。”
他虽诞生于这把剑之中,可似乎也很少见到,看上去有些陌生,只能感知出青剑的气息与他是本源。
白书也看着这把剑,上手摸了一下,开口道:“它现在就是一把普通的剑了。”
卿竹问:“现在?”
白书叹气:“这事说来话长,与草妖有关。天门山建立之初,也就是千年前,山内里里外外皆是妖邪,它们信奉胜者为王,师父当时与花妖一块降住了他们,从此安稳了数千年,不再生乱。
只是几年前,师父闭关不出,诸多妖邪生事,山脉各处皆起战乱,许多弟子都不堪其扰,时而也会有死伤。
幸好妖邪之间并不齐心,山外也有许多散修支援,因而天门山中倒也没大乱。
后来草妖便造谣污蔑,造了这把剑放在天门山中,造谣是师兄所为,说天门山修炼邪术,草族要替天行道,各妖邪有了名头便暂且放下了恩怨,皆要争山中地盘。
那时你就站在雨中,抱着这把剑看着我们,周围皆是枯死的草木。败辛要师兄杀了你。”
卿竹问:“那为何他不杀我?”
他模糊的记忆中,有很长一段时间各地都是鲜血,似乎所有人都在逃亡,地上铺了许多身躯。为何不将他除去,这样就不会有战乱发生了。
白书道:“不过是草族的伎俩。一旦这把剑放在了归来崖,它们便有了发难的由头。
若你死了,天门山便是残害生灵,生性不良之辈;若你活着,天门山诸多师兄弟便可说是私藏祸心,妄图祸世。
无论怎么做,只要他们亲眼见了剑出时飞鸟尽绝,草木枯死的场景,有了担忧,便会先想着将我们除去为好。不过还好,师兄修为高,路子险,没几年就打服了他们。”
卿竹听到最后一句话时却觉得内心有些闷,只是稍微点头,而后问:“那后来呢?这剑是一直这样吗?”
白书点头:“从前是这样的。青剑诞生时有几只妖邪触碰了,瞬时便消散修为,据说是只要靠近些周围的生灵皆会因修为散尽而死。”
卿竹问:“那他如何能带我走?”
白书道:“那时山已经荒了,是你跟在师兄身后走的,走着走着就消失在我们面前了,许是步入了阵法之中。”
卿竹指着剑道:“那后来呢?剑为何就变成了这般模样?”
白书道:“后来便是天门山弟子被众妖围殴,我们便传信请师兄回来,后来就胜了。不久后师兄就在无人居住的归来崖设了阵法,再往后你就住在山中。有一日你就忽然好了,师兄就带着你来找我玩。
卿竹回想昨日的场景,透过半敞的窗户,看到屋外还未消散干净的藤蔓,问道:“怎么打服的呀?”
白书也看了过去,道:“就是一种很诡异的藤蔓,或许你昨日见过了,跟门口那些一样。或许是什么邪术,我也说不清,当年师兄就纵藤打服了他们,看上去很厉害但细想也有些渗人,我第一次见的时候有点怕,毕竟人的身上长出藤蔓真的很古怪。”
卿竹点点头:“是有点哦。”
白书道:“不过看久了也习惯了。”
卿竹问:“这些藤蔓的来历你知道吗?”
白书摇头道:“我问过师兄,他不告诉我。”
卿竹也道:“我也问过,他也不告诉我。”
白书建议道:“那要不……我们再去各处搜罗搜罗,看看能不能找出什么线索?”
卿竹眼前一亮,赞同道:“好哦。不过,我们要去哪里找线索呢。”
白书道:“我倒是知道几处地方,但是一直不得空去,不若今日我们一同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