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凡刚来没多久，谭啸就打上注意，自然得向季婕请教一番。

不过是旁敲侧击的，但可惜季婕也是个心大的。

一股脑儿的将自己知道的都告诉谭啸，不过季婕和季凡也没有很熟，自己知道的也不过几件事。

其中就有蛋糕。

季凡小时候也是个被宠大的孩子，不过季凡温温柔柔的一直是别家孩子的代表，所以季婕很少知道对方的消息，无非就是王翠在她耳边唠叨季凡又拿了什么奖状，顺带再贬低自己一顿。

唯独有一次过生日时，临近过年亲戚们都在，所以他父母将亲戚聚在一起给他办个大的，谁知有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也来凑热闹，季凡父母又是个软的，来者是客自然也就让人坐下。

本着人多，季凡那次考试又很好，季凡父母索性直接买了个三层大蛋糕，在当时人们眼里就是太惯孩子，毕竟家里也不富裕，也不是什么大的节点。

这也无所谓，不过是眼红的人随意唠叨两句，毕竟季凡的乖巧是出了名的，但后来来的那个远房亲戚就不这么想了。

他怎么想的不知道，最后季婕看到的景象就是季凡直接把蛋糕掀了。

那是季婕有生以来第一次看到季凡这么生气，两眼通红，狠厉的表情给当时刚成年的季婕一个震惊。

不过从那以后，季凡又是那个乖巧的季凡。

人们渐渐淡忘掉这件事。

但季婕仍记得，季凡那双通红的眼睛，以及那句“谁也别想惦记我的东西”。

后来季婕从王翠那里听说，是那个远房亲戚的小孩儿非要在季凡没有吹蜡烛之前吃蛋糕，季凡父母劝了两句不管用，小孩儿的大人还火上添油说什么你是哥哥要让着弟弟。

最后小孩儿看大人僵持，自个儿上手就扒拉最下面那层蛋糕。

季凡一直笑眯眯的，只是在小孩儿舔着手里的奶油时一把掀翻了蛋糕塔。

再后来，季凡就习惯了每年的生日都自己过，哪怕是父母在家，他也是一声不吭的将蛋糕带到房间去。

虽说大人不好那口，但是王翠知道了也是例外的说了两句季凡不懂事。

季婕不知道季凡为什么会这么做。

但谭啸一听就明白其中的蹊跷，按季婕转述的，当年季凡的父母劝了两句，不好说劝的是谁。

谭啸也从季婕口中得知了季凡的生日，当下立断的关注起同城蛋糕店。

谭啸的理想不大，每个节日都能给季凡一个蛋糕便好。

季凡控制不住心中的激动，手抖的捂住整个面庞，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乖宝儿，生日快乐。”谭啸搂住颤抖不停的季凡，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谭啸、谭啸......”季凡似乎不能自己，只是一味的叫着谭啸。

等季凡的情绪平稳下来，谭啸也正式拿出了礼物。

季凡打开，是一只平平无奇的手表。

但此刻的季凡早已被蛋糕的惊喜冲击，哪怕谭啸现在拿块豆腐出来季凡都觉得是拿肉炖出来的。

“谭啸，谢谢你。”季凡声音清颤，努力想要压制再次失控的情绪。

这一刻，他觉得这辈子就谭啸了。

如果谭啸和姐姐生活，那他宁愿当一个躲在角落偷窥别人幸福生活的老鼠。

这一刻，季凡觉得他再也舍不得离开谭啸。

可还是要离开的。

这段记忆足够支撑自己下半辈子的生活，这个世界再也没有第二个谭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