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梦文库

繁体版 简体版
甜梦文库 > 太女纪 (女尊) > 第153章 别这么对我

第153章 别这么对我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你不开口,孤便帮帮你。”

风临左手扼着他的下巴,忽然拇指碾上他唇瓣,用力探入口中,撬开他的齿关。

指尖不由分说向内闯进,须臾触碰到柔软的舌尖,风临心内微漾,动作顿住,而子徽仪却像是受了惊吓的鹿,秀目圆睁,慌张后退,推开她的手。

“殿下,我、今夜是我得罪了,容请告退……”子徽仪难以接受她这番近乎调戏的动作,不免想起那夜她说的二字,胸膛阵阵疼痛,极力遮掩难堪神情,欲起身逃离车厢,却不想被风临直接制住。

风临抬手拦住了他起身的路,阴沉地盯着他道:“你要走?为什么。”

“殿下,我……”

谁料风临忽然嗤笑一声:“现在你又能说话了?”

子徽仪脸微微发白,张开的嘴就僵在那里,难以言语。

风临极为不满他的态度,左手重扼住他的下巴,一边强势抬起他的脸,一边低语:“要缄口就一直别言语,沉默到底。”

子徽仪眼中黯淡几分,长睫低垂,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忽觉风临的手使劲将他脸抬起,那双凤眸忽然拉近了距离,子徽仪意识到了她想做什么,慌忙说了个“等”字,却不想风临极为强势地伸手摁在他的脑后,堵住了他后退的路。

美丽凤眸忽在眼前放大,子徽仪墨睫微颤,唇上落下了一个柔软的印。

刹那间,他的心跳空了一拍,唇上软若香风的触感令他有一瞬空茫,有那么一刹那,他忘了方才风临冷酷的态度。

可惜很快,对方的动作便撕碎了他心中小心翼翼生出的那点情愫,那不叫吻,简直是欺压,以一个唇欺压另一个唇,强横地逼迫对方接受,勒令承受,不容拒绝。

占有欲与难以描述的冷冽情绪自动作间弥散出来,风临强撬开他的齿关,如战场攻城略地般侵入他的唇舌,如攻占,如搜刮,没有半丝温情。

子徽仪手脚发冷,他深深感觉自己像一个战利品为她戏弄轻薄,从她的动作间,他竟找寻不到半点情意。只像是惩戒,泄恨。

他不可避免地想起那晚她伤人的二字,悲从心起,竟生出一股绝望,挣扎着想脱身,却不想风临根本不容许他拒绝,他一动,风临立刻像是被激怒了一般,狠狠抓着他的秀发,更加凶狠地肆虐。

子徽仪的心彻底凉了下来。

对于他们的亲吻,他不是没有过绮想。会是什么时候发生呢?

或许在明月清辉下,或许在夏季繁花间,或许在冬日雪幕中。也许并不在浪漫美景,也许只是在某个午后,哪个情动的片刻,在窗下,在廊下,他们会自然而然地靠近彼此,感受到对方的呼吸,轻轻地迎接独属于他们的初次甜蜜。

无论何时,无论在哪,他想一定会是足以让他们铭记一生的浪漫时刻。

可子徽仪万万没有想到,他与殿下的第一次亲吻,居然是在这样一个的场合,在一个出言讽伤的车厢里,粗暴的、撕扯的,以一个伤害的方式,作为羞辱落下。

曾被她那样珍视的对待过,感受过她曾经的爱护,子徽仪要怎么接受现在这种折辱的触碰?根本无法接受,也无法承认这个现实,他当场情绪失控,挣脱开来,濒近崩溃地道:“不要!”

“不要?”风临盯着他近在咫尺的双眼,被他眼里浓重的悲伤和否拒刺伤了,冷笑一声,忍着痛意道:“你不要什么,是不要所有人,还是只不要孤?作什么性子,这张嘴别人亲得孤就亲不得?吻你一下又如何,怎么她们可以我不可以!”

“我偏要!”

风临忽扼住他,向他凝白的脖颈狠狠咬去。利牙好似捕食的野兽,撕咬着这块白玉膏脂,连那莹润的触感都来不及感受,只顾着在这玉脂上撕咬下自己的印记。

“呃!”子徽仪蹙眉闭目,在脖颈剧痛袭来的瞬间咬紧牙关,极力忍耐,但在血丝渗出牙印时,他齿关还是溢出了一声压抑的痛声。

感觉已落好印记,风临缓缓松开,牙齿离开肌肤,带了一点血腥味回口。她微微坐直身子,看向身前的少年。

子徽仪头偏在一边,修长凝白的脖颈右侧,赫然现出一个红色牙印,在细腻莹白的肌肤上格外显眼。

子徽仪慢慢回正头,看向风临,眼中眸光破碎,眼睫抬起时,眼尾一点点的红了。他望着风临,微微颤抖着嘴唇,艰难道:“殿下,是不是在您眼里,我是个下贱的人了,所以可以随意对待。”

“可以扯到车上,强摁留下,拉扯头发,随意亲咬……”

他悲望着风临,极力遏制情绪,伤人的词仅仅是在唇间过一遍,都深深刺伤了他,双唇愈发颤抖,以致后面字句都碎掉了:“因为是……下贱……所以,不值钱……不珍惜……”

风临怎会料到他被这一咬伤到这地步,她本就后悔那晚的失言,见他如此在意,自伤自溃的样子,心脏发疼,忍不住抬手触碰他的脸,似乎想擦拭那夜未能拭去的泪。

她黯然低语:“为何说这样的话,只是亲咬了你一下,就要这样伤心么?可别人这般待你,你为何能受……”

子徽仪却没理会她这句话,他像是伤心难抑,垂下眼眸,自语似的喃喃道:“我以为我可以的,但我真的快受不了了。来自您的折辱,好疼……殿下,我真的做错这么多吗?”

知道她活着,去做个为她铺路的暗桩,错到要她开口践踏,拿感情羞辱,错到要毁掉自己对他们爱情的所有美好期待。他将这副身躯做阶给她踩踏,就错到这地步么……

他的语调忽然变得极凄然,神情崩溃,抬起双手在面前合掌,对着风临,竟做出了恳求的动作,“若我真错的这样多,那么我向您道歉,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殿下,您拿刀刺我吧,我不会躲,也不会告诉别人,几刀都可以,只求别再这么对我……对不起……”

“别这么对我,殿下,别这么对我……”他凄然念着,一遍一遍,像是哀求一样,重复着诉说道,“别这么对我……别这么对我……”

别开口践踏我了,别拿感情羞辱我了,别毁掉我对我们爱情的所有美好期待,求您了,拿刀刺我吧,拿斧劈我吧,让我流血,让我断骨,我如献己为阶时的死意,愿以肉躯凭您泄愤,只求别再这样对我。

看着他,风临忽然觉得右掌心烫痛一下,收握了下右掌,恍惚发觉痛的是那滴泪落的地方。她想起那滴泪,再看看眼前这个近乎被自己态度逼到崩溃,只能合掌向自己祈求伤害的少年,风临竟怔住了。

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自己是这样的人吗,还算拿得起放得下吧,怎么会不依不饶他到这地步?

专捡戳他心的话去说,哪个词能刺痛他喘不上来气就说哪个词,什么难听到他睡不着觉就讲什么,恨不得把这世上所有能伤到他的话都往他身上丢,干嘛这样?不是无关了么,为什么不饶他?

为何一再刺激他,为何一再刻薄他,为何只要一见面就拿锋利的言语去逼迫他?

想要什么?想听到什么看到什么?

怎么他退让不满意,忍受不满意,躲避不满意,到了现在他崩溃在你面前恳求你的伤害,你仍然不满意。你到底想看什么,到底他如何反应你才满意?

你风临哪来对他这么大的愤恨?动不动就要杀了他杀了他,真恨不得他死吗?可伤害他自己有很好受吗,出口的话伤了他也伤了自己,他被伤到落泪的那天晚上你风临就睡着觉了吗!

你要他忍,又不要他忍;要他避,又不要他避;要他死,又不要他死,风临你到底要什么?到底气什么?到底在逼他什么?

如果不知道,不如放过他吧!

风临却立刻否决:我偏不!我凭什么放过他?凭什么叫他好过?他凭什么这样就走了?凭什么我在日夜痛苦难眠,他却能轻飘飘把我丢下!

像指甲划过铁门,巨大刺耳的噪声轰鸣脑内,思绪戛然而止,她呆在原地,只有那一声声凭什么回荡脑海,犹如一块块敲门砖,彻底砸开了她深掩的心门。

此刻风临才恍然,原来自己一切的怨恨,一切的针对讥讽、隐藏在刻薄言语下的愤意,归根到底只是对一件事的伤悲怨愤:

你怎能如此干脆地抽身离去?

过去的情爱那样浓密,如针引情线,一针针密密缝在我的骨血、我的筋脉,在数载时光融入我的血肉。被剥夺的情缘拉扯着我的身体,自我身上带下一条条血肉,我为遭人拔离情线的疼痛啜泣哀鸣,痛苦得匍匐在地嘶声颤抖,为什么情线另一端的你,却可以如此轻淡地拂下这身情线,轻易抽身转向他人的怀抱?

你怎么可以这样轻易?

我不停逼你,刺痛你,像一个偏执的赌徒片刻不离地盯着你的脸,盼望着从你脸上找到一点后悔的挣扎,可是没有。

你一点都没有。

你走了就走了,那么干脆,一下头也不回。好似过往早已甩下,你转身向前,留在原地痛苦的只有我。

徽仪,你好狠的心啊。

你转身就走了,连一滴泪也没落给我。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