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没有看真切，而这次——

秦彻好像跟自己的犄角和尾巴还不是很熟的样子，在发现你直勾勾盯着他的脑袋看的时候，起先拉着一张脸很不情愿，随后扭头看到了铜镜中的影子。

“出去！”

“哇塞！”

你们几乎是同时开口，然后目光对视。

秦彻显然并不想让你看到这一幕，前面还心情不错，此时却冷了一张脸，很生气很戒备的样子。

大魔王发威。

难道这就是前段时间他神出鬼没躲着不见人的原因吗？

你还想问什么，在他不大友好的眼神中只好默默咽了下去，避开他的视线，低声说了句：“你的犄角和尾巴还挺漂亮的。”

“……哼！”

男人一身红袍，冷冷晲着你，头上的角和身后的尾巴还是没有收回去，在烛光下投出一个巨大又瑰丽的影子。

你没忍住好奇又偷瞄两眼，心里暗暗不服：哼什么哼，夸你还要被你哼。没礼貌的家伙，不就是比我多长了犄角和尾巴嘛，有什么了不起。

男人又冷哼了声，脸色更差了。

“好好好，我出去，我出去行了吧。”

你生怕他像以前偷看他换衣服时候那样，被他用黑红雾气就丢出去，于是很识趣地打算自己出去。

谁知才转身迈出脚，身后又传来男人沉沉的，极度不爽的声音：“回来。”

一会儿让出去，一会儿又叫回来，你以为你是谁，我凭什么听你的。

你决定硬气一把，装没听见就往外走，谁知下一刻，后颈就被一只大手攥着拎了回来，“既然都看到了，跑什么跑？怕了？”

“谁怕你！”

你扭过头去反唇相讥 ：“不是你自己不想让我看，赶我走的嘛，现在又怪我？头上长角怎么了，我还会变成怪物杀人……”

一直憋在心里的话脱口而出，你有些难过地垂下眼睛不再看他。

秦彻没有说什么，半晌，大手呼在你脸上胡乱抹了一把，“小花脸猫一个。”

他的力道实在一点都不温柔，而且毫无章法，把你好不容易弄好的胭脂乱抹一通，等你反应过来照镜子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秦彻！”

“喊这么大声做什么？我又不聋。”

某人，啊不，某龙现在倒是不觉得自己的尾巴和犄角奇怪了，就那么拖着尾巴踱来踱去，看你在镜子前面重新拍拍打打，描描画画。

“你不就是龙吗？”

你手忙假乱忙活，还不忘刺他一句。

秦彻不知道又在想什么，倒也没有生气，只是懒懒拿眼睛横你一眼，“你的那什么仪式可以开始了吗？到底还要等多久。”

他向来对无关紧要的事情不大有耐心，但也只是拉着脸催一句，又很无聊地踱来踱去，长长的尾巴拖在身后，看上去有点滑稽又有点可爱。

“马上马上。”

你端端正正把一个花钿贴上去，大功告成，转头问他好不好看，又出言警告：“这次再弄坏，我可对你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