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我们才没有那么变态!”
接着大贯照里煞有介事地拱起手,开花似的啪得又打开:“就像这样,”我的目光定在他满是泥灰的指甲缝里,“三名音忍的胸膛都被打开了,血淋淋地敞着,就像这样。”他说。
我的某根手指抽搐了一下,反应过来的时候迅速看向台上站着的一排带队上忍。
果然不见扮装成音忍的大蛇丸的踪影。但是……
晴里的脖子也抻得老长:“诶?日暮老师怎么没来?”
——
月光疾风所朗读的规则说明我没有仔细听,连带周围人对于【莫名其妙多出来一场考试】这件事的抱怨声我都没有在意。我刚刚连着问了大贯照里一堆关于音忍小队的问题,把他问得差点发飙。
“你那么关心他们干什么??能不能好好听考官讲话啊!”
洛克李听见动静,也向后回头,“理莎,三个音忍确实被杀了。”他说,“我来得太晚了,抱歉,没能发现是谁杀掉了他们。”
我把手指攥起来放到嘴唇边上,可就算做出这样专业的思考姿势也无济于事。队伍第一排的宇智波佐助已经十分明显地捂住了正在作痛的咒印部位,我不认为大蛇丸会不乐意在现场欣赏这样的场面。
“如果有谁要放弃的话,”月光疾风已经拿出了他的小本本,“麻烦现在就提出来哦。”
原本第一个就会举手退出的药师兜,居然也一副踌躇满志的表情在等待着对战了。我的眼珠紧张地刮过四周,像倒计时快结束的找不同游戏一般地、我企图发现更多的不对劲。
——怎么办啊,现在这种乱七八糟的剧情走向,感觉再掺和下去就要出大问题了。
——反正明年还能考,要不要……
“啊……那边手举到胸前的那位,你是要放弃吗?如果是的话麻烦举高一点。”
我蠢蠢欲动的手被人用力地拉下,是大贯照里,他攥着我的手指都使劲到发白了,“你想干什么?你想毁了我和晴里的努力吗??”
“什么你俩的努力啊,都决战了,也没说要求三人组必须全部通过啊。”我讲话底气没那么足,但我归结于是疲劳的原因。
“我没有那么强烈地想要成为中忍的意愿。我的拖延症或许发作了,然后我觉得我可以下一次再……”
至少是不想在这届考了,我在心里这么说着,接着甩开了大贯照里的手。
“再问一遍,有人要放弃吗?”
月光疾风扫视人群,再不举就来不及了,我赶紧垫高脚跟举起手:“我放弃!”
全场的目光瞬间集中到我这个唯一临阵退缩的人身上,其中也包括我爱罗不怀好意的注视。我浑身鸡皮疙瘩窜了一轮,然后我继续举手:“没错我要放弃!”
“——我不同意!”立刻有人打断我,不用猜都知道是漩涡鸣人,“理莎的实力这么厉害,而且都坚持这么久了,为什么要在最后一步放弃啊??”
是不太好,更别提他还在森林里面背我一路了。因此我决定忽视周围尝试鼓励我的几人,对着人群之外的月光疾风点头确认。
然而还有一个意料之外的家伙站出来了。
“我也不同意,”我爱罗的声音中充斥一种淡淡的死人感。
其实我对于这种死人感的形容,不仅是用来描述我爱罗漠不关心的语气,更多是用来表达我必死的境地。
“去掉她之后的人数会变为奇数,有人会轮空,这不公平。”他的双臂抱得十分牢固,从进场开始就一直是这样,浑身都散发着对所有人的不满。
“火影大人?”月光疾风转身去征求老头的意见。
“理莎,”老头背着手向前踱了几步,“第三场的考试经历很难得,既然你已经走到这里了,就再坚持一下吧。”
——
晴里照里是我的队友、漩涡鸣人是我的苦力、洛克李是我的热心前辈,任何人对我的挽留我都理解,只有我爱罗,我攥着场外的栏杆,思虑过度。我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多此一举。
大概他的哥哥姐姐也和我一样想不明白,频频用奇异的目光偷看弟弟。刚刚勘九郎已经认出了我就是那个丢他石子的家伙,龇牙咧嘴之余,他还冒出了一种颇为满意的表情。大概以为我爱罗终于力挺了他们一次。
我不懂,我抓着栏杆慢慢蹲到地上。月光疾风开始通报抽签对战的结果。下一场,照里对上了宇智波佐助,我斜撇他一眼,他并没有什么遇到强敌的恐慌。
“我和弟弟在死亡森林里就把他揍了一顿,有什么好恐慌的?”
“我不信,你输定了。”
晴里就是他的脑子,没了晴里他就剩下一身无用的力气。更别提两人还整了那么些的组合忍术了。
照里没搭理我的泼冷水,以一个自以为很大开大合的姿势飞身入场。
——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根本就是不用动脑预测的结果。我和天天学姐闲聊到第三个话题的时候,大贯照里被难看地击飞出去,并且还收获了宇智波佐助的宝贵评价:
“……你的行动太好猜了。”对方用指节擦过嘴角,如此做作的动作立刻收获了数道同期女生的灼热目光。
大贯照里也擦自己的嘴巴,结果手背擦出来一大道血迹。他少见地没多废话,脚底冒烟地继续往宇智波佐助的脸上招呼拳头。
“直来直去的,你的队友一点战术意识都没有哇。”天天学姐拖着脸,叹出一口曲折的气,“他又没有李那样的实力,再这样下去完全只有挨打的份。”
再一次被宇智波佐助的豪火球拉开距离,大贯照里撑在地上喘了一会,又迅速开始结印。似乎是同时结了两种术的忍印。
天天学姐的脖子伸长得超过了栏杆:“等一下,他结的是什么东西??”
宇智波佐助刚闭上吐完火球的嘴,便看到满手红光冲过来的大贯照里:“……你是想用火遁来打败宇智波一族吗?”
他手臂上的红光变得更大了,烧焦的气味充斥着场地,无需多加思考,就知道那堆红光象征着如何恐怖的高温。
大贯照里似乎说了什么“不想用这个的”之类的一系列嚷嚷,但他似乎正在被某种巨大的痛苦折磨,他的话语十分模糊,到最后几乎变成单纯的嚎叫。
我立马揪来晴里的领子:“他手上的是什么玩意?!”
这个没用的弟弟一句话都没回我,只是脸色苍白地看着场地上正在燃烧的哥哥。
——
我好像记得,考试通知下来之后,这两人是如何壮志酬筹地说一定要在今年当上中忍的。那股架势,我还以为是什么男频文主角穿越来了。
——那为什么要在今年当,往后一年都能考三次,为什么一定要赶在群贤毕至的、最最倒霉的今年。
那个极其类似熔遁的忍术几乎把大贯照里的两只胳膊烧干了,两根黑黑的东西摆在空气里,就像晒干的牛肋条。我胃里一阵抽搐,特别在看到原本该被照里重伤的宇智波佐助,在咒印与写轮眼的帮助下逃过一劫的时候。
担架抬着失败的大贯照里运走了,我把失魂落魄的晴里拽到无人的角落,拿出我自认为最恐怖的表情俯视他。
“他刚刚用的什么?翀也到底留了多少乱七八糟的东西给你俩??”
沉默不能解决问题,意识到这点的大贯晴里决定张嘴透露一些真相。
“或许你不会相信,但哥哥和我的查克拉融合了。”他的声音像蚊子叫,但每个字都非常清晰:“火与土,它们……融合在一起了。”
我一开始学我爱罗那样抱着手臂,随后手臂上的汗毛纷纷立起,我哗哗地把冰冷的皮肤搓热。
“……你再说一遍?”
“火与土,变成熔岩了。”
有那么一段的时间我只听到了自己的呼吸声,然后我发现,我居然很自然地接受了他们拥有血继的事实。
“真好笑,你俩的能力居然是一人一半的。”我没提及【血继限界】这样的字眼,来回地在狭小的走廊中踱步子,故意把步子走得噼里啪啦响。
“所以他刚刚,是不是又用了那个查克拉卷轴?然后卷轴里放了你的查克拉??”
得到晴里模糊的肯定后,我心下一阵恶寒,搓手臂的动静更大了。他居然敢直接缠在手上用,真是疯子。
然而我心里还有最后一个疑问,“所以你俩为什么非得在今年……”
“嗞———”
没说完的话语迅速地被一阵巨大的广播电流声截断,“下一场……咳嗯,”月光疾风有气无力的通报响彻整个走廊,“大贯理莎,对战,药师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