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夷一时气不过怒斥:“怀忘,你故意的吧!”
听她这么说,怀忘满脸讶然,随后面上尽是的意的笑:“是,我故意的。”
她们何时见过这种人,女修们愤愤呵责他有病。
“怀施主,我们之间无冤无仇,何必此般刁难。”方仕中一想到花了高价买的宝物,自己回门派后大概率要受罚了。
“我不仅抬高价。”怀忘看着众人面上的笑意更浓。
邵景之生怕他惹是生非,紧握怀忘的手臂将他拉在身后。
哪料一阵劲风从他身侧飞过,弯月般的剑意直斩向他们,除却方仕中即时格挡住了这剑意,其余人皆翻倒在地。
在码头逗留的修者顿时四散,生怕殃及自己。
怀忘眉眼微弯,像是在聊天般:“我还要抢。”
“你失心疯了!!”邵景之根本没想到怀忘竟然会动手。
玉竹灵囊募地敞开,怀忘隔空将那迷榖取出。
方仕中施法欲要将迷榖夺回,黑纹木苗悬在半空。
说时迟那时快,怀忘脚踏在木板上,侧身一个回踢,拳掌翻飞将方仕中击瘫在地。
见怀忘迈着步子走近身,几名弟子哆嗦着身横在两人中间。
怀忘冷笑一声,像是在看蝼蚁般,在他摊开手心那一刻邵景之扑了过去,万不能让怀忘再一错再错下去了。
“怀忘!”青年呵斥他一声。
瞧着眼前人的神色,怀忘收了手:“你们若心有愤恨,自然可以上报给各自掌门。让他们来找我讨要说法。”两个宝物随着他手指转动,而后缓缓落在手心:“我随时奉陪。”宝物在他手中瞬间捏成齑粉,怀忘捻了捻手指,粉末随风消散。
且不说桁山能否护住他,随便一个掌门,怀忘都敌不过。邵景之揪着他的衣领,欲要骂出口的话又憋了回去。
他也不明白,为什么怀忘一夜之间成了这般。倒不如说不是一夕之间性情大变,而是怀忘他本就心狠手辣,只是近几年伪装成慈眉善目的模样。
邵景之瞥了一眼身侧的人,怀忘像是不想再掩盖自己了,现出了原形,这让邵景之感到陌生。
整个修仙界哪儿敢直面找怀忘的茬,他妥妥是个疯子,人称玉面狐狸。吃了亏的修者只能登上桁山找离尘控诉。
离尘看着山门前络绎不绝的人,一个头两个大。
怀忘又被禁足了,不过此次没有期限,离尘不允许他再出房门半步。
看着案前神色平静的青年,离尘话到嘴边又噎了回去,连连叹气。
“你同我说是为何?”离尘捋了捋思路,怀忘的恶习早几年前就已改过,为何如今却缕缕行恶。
青年抬眸与离尘对视:“看他们不爽。”
他从前怎从未见过怀忘这般:“凡事皆有因,总不能无缘无故就与他人作对。你可是那几名修者有嫌隙?”
怀忘没回他,离尘心想终归是问不出什么了,冷脸下令:“即日起无令不得外出,你心性不稳,每日抄背静心诀和门规,择日我来抽查。”
两扇木门欲要阖上隔绝外界的光线,怀忘盯着掌门的身形募地开口:“与其说我性子恶劣,倒不如说是邵广白他没教好我,或许该惩戒的是他而不是我。”
离尘回首,脸色阴沉,继而拂袖而去。
禁足的日子异常无趣,日复一日做着用样的事没有任何的差别。
因怀忘行为过于恶劣,不少修者对他不满很久,离尘为表歉意,宴请众多人来桁山吃酒。
这宴也算是道歉宴,离尘言说怀忘与自己师父应该是有隔阂,让他二人结伴迎接客人,好缓和缓和感情。
怀忘面上不显,内心却有些烦躁。门童解开结界后,他便召出双飞燕前去甘泉殿。
那声音穿透殿门,虽微弱但怀忘却也听得清。是师母!
他掌心聚灵攻破了高门,冲进殿内时,梅青黛已被长剑戳中腹部,鲜血直流。
那罪魁祸首正是邵广白!
怀忘与其交手几十招后摆脱邵广白阻拦,便冲向梅青黛。
妇人将沾上血渍的纸张塞在怀忘手心,怀忘抖着手将两指放在她脉搏上注灵,试图疗伤。
梅青黛紧拽怀忘的衣衫,借力半直起身,口中说出的话只有气音:“照顾好……”她眸间涌出的珠泪划过脸庞,留下湿痕。怀忘俯首欲要听清她的话,却只堪堪听清了一个音。
“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