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爪已经不太会思考了,顺着话答:“并无大碍。”
祝鸢和大夫对视一眼,祝鸢又问:“他人呢?有没有大碍让大夫看眼啊。”
鹰爪扭过头看着祝鸢:“张怀瑾带回府了。”
“张怀瑾?”祝鸢也有点懵,朝大夫挥手让他先退下。其实张怀瑾还活着是超出她预料的,根据前方的讯息,最好的情况是首领并无性命之忧。
至于张怀瑾,一无修为二无身手的文弱俗子,压根不在祝鸢的视线里。
鹰爪的语气有些彷徨:“我怎么感觉,这个张怀瑾有点不对劲啊……”
“他哪儿不对劲?”祝鸢问。
“你看,咱们首领问复王要人,为什么不要军师,非要军师的哥哥?”鹰爪分析道。
祝鸢没听懂他在说什么,跟着云里雾里答:“怕城内无军师坐镇?”
“那为什么偏偏是张怀瑾?甚至专门跟复王开这个口。”鹰爪眉头紧锁:“我听同去的士兵说,主子的马病了,张怀瑾慷慨献马,还为主子牵马……”
祝鸢摸着下巴:“没想到这个张怀瑾挺识相的。”
“你跟主子这么久,不认识张怀瑾还不知道主子吗,他是那种能随便接受别人慷慨施舍的人?”
“你到底要说什么啊?”
鹰爪不赞成地摇摇头,遗憾又笃定地表示:“这个马,绝对是主子自个抢的,他想跟人家一块骑,奈何人家不想跟他一块,就下来给主子牵马。”
祝鸢睁大眼睛:“你的意思是……”
“没错。”鹰爪惆怅叹气:“你知道我刚才看到什么了吗?张怀瑾背着主子,主子呢,睡得那么香,我是实在不想跟上去,他俩看上去连只飞虫都插不进去。”
祝鸢微张着嘴,用手捂住嘴巴,忽地欣喜道:“那是好事啊,首领抱得美人归…呃,勉强算美人吧!他跟沈公子分开后,好久都没找新人了呢~”
然后,她不确定地问:“照这么说,不对劲的是首领才对,你为什么说张怀瑾不太对劲?”
鹰爪说:“你想想,张怀瑾是张怀玉的哥哥,张怀玉是复王的人,复王跟咱们主子是同谋,这不就是美人计吗!”
祝鸢再次微张着嘴,显然是听愣了。
鹰爪振振有词:“难怪我从一开始就觉得这个张怀瑾眼熟,现在想想,他那身量,那气质,妥妥是按照沈安的条件找的嘛!”
他这么一说,祝鸢也回想起来,跟了句:“这个我知道,灰鸦妹妹说这个叫替身……找也找个俊的呀,张怀瑾相貌平平,和沈公子真是云泥之别。”
“你不懂。”鹰爪老成地摇头:“世上容貌相像之人甚多,唯独那几分气质难寻。你看,即使他相貌平平,主子还不是被他迷得死死的。”
“依你之意,这是阴谋?”
“阴谋!天大的阴谋!”鹰爪大喊一声,这声音过于响亮,语气中的忿忿更是掩盖不住,惹得守城士兵纷纷回头看他。
-
开了收声系统从头听到尾的李翘楚:“……”
-
“不要走么~”谢遇良双腿环着沈安的腰身,手脚并用,抱得紧紧的,半是哄半是强迫,“好黑呀~人家好害怕~”
沈安说:“现在是白天。”
谢遇良嘿嘿一笑:“那也害怕。”
沈安被他磨得没脾气了,两人坐在床榻边,谢遇良又凑上来亲亲他的脸,见他没有反对,便灵巧地撬开他的唇齿。湿软的舌头伸进去,搅动吸吮,都这会儿了,沈安要是再不动就跟死人无异了。
两人纠缠了会儿,偶尔牵扯到伤口,细密漆黑蛇鳞泛起,有时候沈安会忘记,这是一条漂亮勾人的小蛇妖,同时也会忘记一些关于人妖殊途的告诫。
谢遇良舒服了,往榻上一躺,挺惬意,朝里面滚了滚,侧躺着对沈安眨眨眼。
沈安便在他唇边吻了吻。
这是要走的意思,慕容复还在营里等着复命呢,谢遇良懒得去,左右在蓉城门下的做派已经传开,他现在可是病号,让病号奔波天理难容。
他打了个哈气,准备睡个回笼觉:“好了,晚上要不要来府上……”
沈安眸子暗了暗。
谢遇良狡黠一笑,补全后半句话:“……吃晚饭?”
“看情况。”沈安说完,站起来往外走。
谢遇良努了努嘴,表情夸张地学了一遍,挤眉弄眼着呢,已经走到门口的沈安转回来。谢遇良整理了下面容,笑眯眯地问:“怎么?”
沈安顿了顿,说:“玉佩。”
坠河后,谢遇良一把扯下玉佩,逼着沈安承认自己的身份,之后一直没有再给他,这会儿被提起来,谢遇良在床上躺平,手枕脑袋底下。
他说:“要它做什么?我看你也不是很在乎,说走就走,说骗就骗,身份变了又变,我在你眼里算什么呢?”
谢首领丝毫没有意识到,当年说走就走,独去逍遥派的是他;说骗就骗,用“吴良”藏着“谢遇良”的也是他。
真是个从不自省的邪派魔修。
门口的人却没有计较的意思,声音轻如薄纱,风一吹就要散了。
沈安说:“在乎的,我在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