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只是认识,但是我们都很喜欢狗狗,有一段时间我出去旅游,她帮我照护我生病的狗狗,我们就是这时候关系好起来的。”
“我也很喜欢!程昇也养狗吗?”
“她小时候很喜欢吃糖果,她爸爸不让她吃,就送给了她一条狗,就叫糖果呢!好像还是一条萨摩耶!”
“徐之恒他养的狗也是萨摩耶!”
徐之恒却闷闷地笑出了声,像是听见了件好笑的事,他嘴角擒这一抹笑,含笑问道:“所以,程副总监也喜欢养狗吗?”
“私下这么叫很奇怪的,阿恒。”对面的林益明小声嘀咕。
但徐之恒充耳不闻,他见程昇没有回答,还是继续问道:“程副总监!”
餐桌上变得十分安静,仿佛都在等程昇的答案。
程昇在餐桌下的手握成了拳头,她再次对面徐之恒的目光时,面容平静带着淡淡地微笑:“对,我很喜欢。”
他身子半靠在窗旁,目光深不可测,嘴角的笑容渐渐加深,他别过头错开她的视线后,嘴角紧紧地抿成了一条直线。
“所以,你们很早就认识了?”林益明问道。
她坦然道:“对,我们20岁就认识了,但徐总对我没什么印象。”
“他对大部分女的都没印象。”
岑涔满脸好奇地问道:“那你对他的第一印象呢?”
“他的20岁和现在一样,高冷男神呀!”
大家听了程昇的话都哈哈大笑。
“人家夸你男神呢!”
岑涔笑着用手肘推了推一旁的徐之恒。
窗外已经只剩下黑与白了,微风吹拂后几朵白色花瓣在枝头摇摇欲坠,变成了白色的蝴蝶飞离了四边的木框窗口,而黑色一点都没有变,唯一的变化就是更深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啪’的一下就起身了,冷声道:“我出去一下。”
他走后,没过多久,程昇也起身说道:“我去上个厕所。”
杨菲问道:“你把包带上干嘛?”
“有用。”
程昇快步穿过了走廊,跟着徐之恒出了店,但两个人保持着一点距离,直到拐进那家店的后面,在一棵樱花树下,徐之恒才停下脚步。
她不断走进他,和他面对面问出了这句话,这是重逢后她第一次叫他名字,“徐之恒,你有去过对不对?”
他的态度依然是冷淡极了,“这就是你追到这里的原因,这现在重要吗?”
他冷淡回避的态度,程昇还是说出来一直向想说出口的话,“过去我们只是相爱,但不了解对方,但是现在我们可以--”
他抢过她的话,直接问道:“程昇,我们相爱过吗?”
“没有吗?”
他眉头微皱,嘴角扬起轻蔑的弧度,“短暂的瞬间什么都不算是你说的,你又凭什么会觉得我会站在原地等你?”
“凭这个。”
她从包里拿出一张小小的相片,照片里两人脸颊相贴,笑颜如花。
徐之恒在看到这张照片时,恍若隔世。
他眼底深得如同深海,他将它拿起,指尖停留在相片的上缘,重重地撕成了两半然后在重新放在了程昇手上。
“这是我现在的答案。”
程昇的心仿佛也被撕成了两半,她还是倔强地问道:“那你刚刚为什么不直接戳穿我?”
“因为我不想再和你有任何关系,你的虚伪,你的谎言,你的浮夸,你的无所顾忌,都让我无比恶心。如果你利用我们以前的关系谋取利益,我一定会让所有人知道你以前做的事!”
“难道不是你以前说就喜欢我这样的黑色生命力吗?你现在很恨我是不是?”
“对,我很讨厌你。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你了。”
“如果我说我还爱你呢。”
他听到‘爱’这个字眼,他深深皱起眉头,脸上露出了十分厌恶的表情,“你配说这个字吗?”
程昇眼眶泛红,泪水已经沾湿了下睫毛,她哽咽道:“当年的那封信我现在才收到,我才发现这么多年我内心还是很舍不得你的。你的梦想不是我吗?你不说相信我的爱吗?我们真的一点可能都没有了吗?”
徐之恒见她猩红的双眼,痛苦的神情,颤抖的语气还有眼角还未滑落的那一滴泪。
他瞬间握紧了拳头,深吸了一口气别过了头。他抬眼看了漆黑的夜,近在眼前的花海,最后看着被风吹散的白色花瓣迷失在黑色里,落在了程昇黑色的发丝上。
他又重新正视她。
“不可能了。”他的语气十分坚定。
徐之恒走了,这次他先走了。
程昇将手中的撕碎的照片,翻了一面,背面写着‘愿我们永远金光灿烂’这句话的下面还签着两人的名字。
现在刚好,撕成了一半,他们的名字也刚好分开了。
她缓了好久,才背过身去,她伸手擦去了眼角的一滴泪。她仰起头,紧紧咬住下微微颤抖的嘴唇,她现在不能让泪水落下,花了她的妆。
白色花朵掉落在她脸上时,远远看去像是一滴泪。
徐之恒在楼梯旁小窗上收回了视线,他用手捂住胸口,心跳渐渐平复。
“喂,菲菲,我们回去吧,我人有点不舒服。”
“可以。”
程昇挂了电话后,从包里拿出了一副墨镜后再戴上,她看上去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车上。
杨菲坐在驾驶座上,因为她来例假所以刚刚没有喝酒,程昇坐在后座上闭着眼睛假寐。
“程昇,活该你升职,你主动付了钱还不直接告诉领导,让别人去说。”
她懒懒地开口道:“我没想这么多。”
“今晚不便宜吧。”
“四位数。”
开往茂悦府分那条路,要经过一个科技园,现在正是加班下班的高峰期,马路上车流聚集,拥挤不堪。
“又要堵车了,放点歌吧。”
第一首歌,前调十分激烈,吵得程昇脑子更疼了。
“换首轻缓点的呗,我头疼。”
“行。那个徐之恒长得挺帅的呀,他以前就这么高冷吗?”
车内短暂的安静,音响里传来舒缓的前调后是一句温柔的男声用粤语唱道:“是你吗手执鲜花的一个”。
她过了好久,她轻声道:“20岁的时候,大家都很傻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