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凉的液体滑过喉咙,谢未赎这才意识到不对劲儿。
“酒?”谢未赎的语气凉凉的。
李潞辰笑得贱兮兮的,“对啊,但是度数只有十几度。”
谢未赎沉默。他不太想喝酒,但也不是很想扫李潞辰的兴。
谢未赎以前喝过几次酒,没醉过。只不过他是讨厌喝完酒胃烧得疼的感觉,真的非常难受。
雾气化在谢未赎骨骼分明的手上,他轻轻摇了摇易拉罐,楚南邻的声音从他头上传过来:“是不是不想喝?”
“没有。”谢未赎嘴硬,口是心非地又闷了一口酒。
“李潞辰,你能不能拿个杯子来?”楚南邻突然说。
谢未赎温吞地问:“你干嘛?”
楚南邻不说话。李潞辰把杯子拿过来,他把易拉罐里的酒到了一点到玻璃杯里。
谢未赎眨了眨眼,突然知道楚南邻这是要干什么了。
但谢未赎没想到的是,楚南邻居然把杯子递给了他。
谢未赎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玻璃杯。
楚南邻又靠回沙发背上,轻轻抿了一口易拉罐里的鸡尾酒。
“那个……”我喝过两口了。
谢未赎还不能接受别人喝自己喝过的东西。他不知道为何觉得紧张起来。
“嗯?”楚南邻低下头。屏幕散发出的淡淡的光芒照在他的脸上。
少年本来凌厉的五官线条居然变得柔和起来了。
谢未赎突然就放松了,他没什么负担地喝了一口玻璃杯里的酒,又懒懒地躺到了沙发上:“算了。”
等楚南邻再去看身边的人时,谢未赎已经沉沉地睡着了。
“王子每天都复习凌晨,像我就没有这种决心,十二点准时睡。”
谢未赎盖着白色的毯子睡得很沉。电影刚好结束,李潞辰收拾着桌上的垃圾,“我赌谢未赎醒了之后要在我家过夜。”
“睡一个房间?”楚南邻明明都走出去一段距离了,又回过头眼神一凛。
“他估计来我房间看会儿电视就回客房睡觉了吧。”李潞辰打开灯,懒散地说,“别管谢未赎了,他应该挺累的,就让他睡会儿吧。”
很快楚南邻和安佳墨都回去了,两个人离开的动静有点大,谢未赎被吵醒了,整个人裹在毯子里发愣。
李潞辰路过看到谢未赎睁着眼的时候还吓了一跳:“我天,你醒了啊?”
谢未赎坐起身来:“我在你家过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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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酒喝得少,度数低,胃里终于不那么难受了。洗过澡之后一边擦头发一边坐在李潞辰的床上背书。
“我看看你们学法的都学什么。”李潞辰探头看过去,眯着眼睛看了许久,最后啧了一声,“以后你打算干什么?”
“律师,或者法官。”谢未赎说。
李潞辰摇了摇头,躺在床上,“当律师或法官很危险吧。”
谢未赎皱了皱眉头:“为什么?”
“你去法庭上打官司打赢了,对面万一是个很有记恨心的,你说他出了监狱会不会找人把你打一顿?”
谢未赎冷嗤一声,“他敢打我,我就继续把他送进监狱。”
李潞辰没跟他开玩笑,“我觉得这两个职业很不安全,你知不知道法律顾问?”
谢未赎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才点头。
“你去当那个吧,在公司里当法律顾问应该挺安全的。”
谢未赎皱了皱眉头,表情变了变。
李潞辰不学法不知道,法律顾问其实挺难找到合适的公司的。
“哎,你和楚南邻什么时候关系就变得这么好了啊?之前演短剧的时候我记得你对他态度很不好的啊。”
谢未赎不说话。
“反正你对他的态度跟对我差不多,比一个月前的态度好太多了。”李潞辰早就习惯了谢未赎这副样子。
谢未赎懒懒地笑了一下。他知道自己的脾气不太讨人喜欢,很有距离感,李潞辰偶尔吐槽几句他也不会不高兴。
“哎,你考研吗?”李潞辰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谢未赎兴致缺缺,但还是回答了一声:“考。”
“出国吗?”李潞辰有点激动,“我姐考研出国了,人在澳大利亚呢,她说回来给我带当地的东西,好兴奋。”
“结果一看全是made in China?”谢未赎轻轻地笑了一声,“我不出国。”
李潞辰也笑了,过了一会儿又一副苦巴巴的神情,“人家都考雅思了,我四级到现在还没过呢,怎么办啊。”
谢未赎假装没听到李潞辰的抱怨,看着那个小本子发愣。
他在想一个问题。
楚南邻这种人会不会考研。
安佳墨和他提到过,楚南邻是独生子。他爸的公司,理所当然是归他的。
那他考研也没有意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