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吃糖。”
楚南邻嗤笑了一声。
谢未赎很不解地看着他:“这个有什么好笑的?你不是有恋糖癖吗?”
楚南邻还在笑。
谢未赎“哼”了一声,满脸不爽,楚南邻继续念下一个问题:“你上一次在别人面前哭是什么时候?你上一次自己一个人哭又是什么时候?”
好迷糊的问题啊。谢未赎想,他好像自从上了初中之后,就没在别人面前哭过了。
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谢未赎把自己缩成了一团,头埋在臂怀里,声音闷闷的:
“上一次在别人面前哭是高一,自己一个人哭是几个月前。”
“几个月前?”楚南邻一愣,“那个时候我见到你了吗?”
谢未赎摇了摇头:“我妈忌日。”
“对不起。”
谢未赎觉得楚南邻好笑,“你跟我道歉干什么?该道歉的人是我爸。”
谢未赎故作无事地摆了摆手,“不要老提到这些事情了。心烦。”
一边说着,他点开手机看下一个问题。
但谢未赎没有立马读出来,看完问题之后又看看楚南邻,又继续看问题。
“怎么了?”
“……这个亚瑟三十六问好像是更适用于情侣之间。”谢未赎温吞地说。
“他给了什么问题?”
谢未赎整个人往床上一躺,瞬间陷入了柔软的被褥中,很舒服。就连他的声音都不自觉地软了下来:“请告诉我,你喜欢上了我哪点。”
楚南邻一只手捂住脸,没说话。
“你说一个,不然就喝酒。”谢未赎不怀好意地指了指那个纸杯子。
楚南邻把酒一口闷了。
谢未赎很满意地看着这一切,心情非常的愉悦——他和楚南邻算是打平了。
后面的问题是楚南邻问:“如果你家着火了,里面有你所有东西,救出你的爱人和宠物之后,你还有时间可以进去一次,你会救什么东西?”
谢未赎一骨碌坐起来,怀里还抱着一个抱枕,一脸严肃地看着楚南邻:“你。”
楚南邻不知道谢未赎怎么想的,没有反应过来他这话什么意思:“什么?”
“救你。”
楚南邻:“为什么?”
“不为什么,”谢未赎鄙夷地说,“因为你在我家。而且……如果我家烧了,你家应该也不会好到哪去。”
楚南邻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觉得谢未赎的脑回路真的很奇怪,但是在又让人挑不出什么毛病出来。
游戏结束了。
谢未赎躺在床上,看了看时间。
不敢想,两个人玩这个游戏居然已经玩了一个多小时了。
“他们好像醒了。”谢未赎擦了擦鼻尖。
楚南邻:“……”
他发现谢未赎一旦做一件事情就非常专注,玩个游戏都能把时间忘了。
谢未赎从衣柜里找出来自己的外套:“把外套穿上,低着头出门。”
楚南邻把外套穿上:“他们认不出来。”
谢未赎“嗯”了一声,“不管他们问你什么事情,你都别说话。”
一时间,楚南邻有点迷茫。
他比谢未赎高了半个头,只披一件谢未赎的外套,他的家长就认不出来了?
楚南邻突然觉得谢未赎生活在这种家庭里也是可怜。
所以在出房间门之前他看了一眼平时在谁面前都酷酷的谢未赎。
现在的谢未赎还是酷酷的,哪怕很懒散地躺在床上。
他有的时候觉得奇怪,谢未赎跟人说话明明都是冷冷的,但这些话语好像从来不会带给任何人负面情绪。
除非那个和谢未赎说话的人把他惹得炸毛了,这种情况得另当别论。
“看我干什么?”察觉到楚南邻正在看着自己,谢未赎不咸不淡地问。
“走了。”楚南邻飞快地收回目光。
出了房门,谢珩和陈矜正在看电视。
谢珩看了楚南邻一眼,果真以为这是他自己的儿子:“你什么时候回学校?”
楚南邻没回答。
谢未深从沙发上蹦下来,跟着楚南邻一起走到玄关处。
“哥哥。”谢未深突然莫名其妙地叫了楚南邻一句。
楚南邻不应答,全程低着头。
谢未深仔细地看了楚南邻一眼,发现了一点不对劲,最后含含糊糊地问:“你也是、哥哥,吗?”
楚南邻抿了抿唇,小声说了一句“对”。
听到此话,三岁的谢未深这才满意地回答沙发上找妈妈。
楚南邻觉得好奇怪。
为什么相处了二十年,谢珩却认不出谢未赎。但谢未赎才与这小孩认识几天,谢未深就能发现异样。
可能是因为楚南邻向着谢未赎的原因,他一个外人都觉得谢珩不是什么好人。
虽然有点主观臆断。
但是没办法,谁让谢未赎是他同学。他总是向着谢未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