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还金贵呢,骂不得。
看着楚南邻这副不能自理的模样,谢未赎说:“我今晚不回家了。”
“你还去周知斐家。”楚南邻很无力地抬了抬眼皮子,淡淡地说道。
怎么可能。
“我不回家。我就在你家,晚上每个小时都会过来看你一眼。”谢未赎耐着性子哄着病人,“不舒服了就喊我。如果体温降不下去,我们就去医院,知不知道?”
楚南邻闭着眼睛,点点头。
谢未赎又碰了碰楚南邻的额头,给他拿了一条热水洗过的湿毛巾,“自己擦一下脸和胳膊,会好受一点。”
楚南邻老老实实地从被窝里钻出来忍着不适擦拭全身,突然说:“谢未赎,你明明挺会照顾人的。”
谢未赎一副很膈应的样子:“?”
“自己发烧了连吃药都不知道,就知道贴个退烧贴来找我。”楚南邻不咸不淡地说。
谢未赎:“……”
不过前段时间他发烧确实是这样。
谢未赎觉得那些药贵,一不做二不休地决定不吃药了,打算贴着退烧贴活下去。
最后感觉自己要烧了,才想起来去楼下找楚南邻,那个时候都没想过要吃药。
谢未赎舔了舔唇:“那我还不是来找你了。反正你给我吃药了。”
楚南邻又躲回被子里,看着谢未赎露出一个浅浅的笑。
谢未赎飞快地挪开眼神,把楚南邻的毛巾拿走谢未赎。自己洗了澡,坐在他的房间里,每个整点都定了闹铃。
最后想想不太放心,又去楚南邻的房间叮嘱了一句:“不舒服要喊我知道吗?”
楚南邻点点头。
谢未赎这才放心,一头倒在自己房间那柔软的床上。
.
凌晨一点整,泡了一杯退烧药的谢未赎非常准时地到达楚南邻的房间,打开床头柜的灯:“醒醒。”
楚南邻浑身都是汗,衣服黏在身上,闻言微微抬起头看着谢未赎。
“先喝药,然后擦汗。”谢未赎说。
楚南邻倒是挺听谢未赎的话,拿着玻璃杯一口一口地喝。
谢未赎把温度计给楚南邻找出来。
测完体温,谢未赎表情变了变,“你要不还是去医院吧。”
“不去。”
“……你现在体温四十度,再不去挂水可能真的是要烧死了。”
“我不舒服,很难受,不想动。”楚南邻苦苦哀求着谢未赎,“喝药就好了。”
“喝过药了,体温没下来,那就得去医院挂水知道吗?”谢未赎很耐心地哄着,“不舒服的话可以租个床位,让你躺着挂水。”
楚南邻现在头晕得很难受,没有任何逻辑,他根本没有心思听谢未赎的话,而是一遍一遍喃喃着“我好难受”,还把头裹进被子里,仿佛是在告诉谢未赎他的难受。
“不去就不去吧。”谢未赎最后还是心软了,“不要踢被子,晚安。”
此后没到整点,谢未赎都会跑来楚南邻的房间看看他怎么样。楚南邻看到谢未赎来了就哼哼自己不舒服很难受。
谢未赎虽然看起来和平时一样情绪非常稳定,但他自己也挺急的。
这人怎么这么犟呢,打车去一趟医院最多就要十分钟的时间。
不过好在,楚南邻六点多的时候吐了。
吐了之后就会舒服很多,果然,当七点的时候谢未赎来看楚南邻时,发现他已经恢复理智了,用那双雾蒙蒙的眼睛看着自己。
“体温降了。”楚南邻看着谢未赎,温柔地笑了笑,“不用去医院。”
终于。谢未赎揉了揉眼睛,感觉自己的黑眼圈肯定会很重。
毕竟仔细算下来,这一晚上谢未赎的睡眠时间还不超过四个小时。
一切都是拜楚南邻所赐。
不会做饭的谢未赎去了厨房,到网上搜索了煮粥的方法,按照教程给楚南邻煮了一碗粥,瘸着腿进了房间:“早饭。能吃多少是多少。但是得吃。”
楚南邻从床上爬起来,颤颤巍巍地要去卫生间洗漱。
“等一下。”谢未赎突然叫住楚南邻,“我碰一下。”
谢未赎举起手碰了一下楚南邻的额头,友碰了碰自己。
“你刚刚说,你多少度了?”
“三十八。”
降温真快。但如果降不下来的话,真对不起自己一晚上的辛苦付出。
谢未赎现在困得要命,虽然还守在楚南邻的床头,但他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闭上眼睛自己睡着了。
“楚南邻,不舒服喊我起来。”谢未赎从楚南邻的床上揪了一个毛毯过来,搭在自己身上,懒懒地趴在楚南邻的书桌上,“听到了就说话。”
“嗯。”
不到三分钟楚南邻再看过去,谢未赎的肩膀随着呼吸缓慢地起伏。他已经很安静很疲惫地睡着了。
看着谢未赎恬静的侧颜,楚南邻的心底又生出那个疑惑来:他明明这么会照顾人,为什么不能对自己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