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未赎点了一份“宫保鸡丁套餐”,又看了看,还想吃红烧虾黑椒里脊。
于是他装出一副很乖的样子对旁边的楚南邻说:“楚南邻,我点了宫保鸡丁,但是还想吃那个红烧虾黑椒里脊。”
什么意思很明显了。
楚南邻也听懂了,他微微眯起眼睛,笑着问:“你想吃什么我就得点什么?”
谢未赎擦了擦鼻子。
周知斐闻言抬了抬头,“那我……”
楚南邻很快地打断了周知斐的话:“给你点好了。”
谢未赎看看楚南邻的手机屏幕,突然觉得坐在中间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很快盒饭就端上来了,谢未赎吃两口自己的就要去吃楚南邻的。
谢未赎勺子刚伸过去,楚南邻突然把饭盒往旁边一挪:“等一下。”
“干嘛。”谢未赎看着楚南邻。
“喊我哥哥。”楚南邻用挑衅的语气说。
谢未赎一脸傲娇的模样:“不喊。”
“不喊不给吃。”
谢未赎皱着眉头,他一脸困惑地看着楚南邻:“……”
“怎么可能真让你喊。”半晌,楚南邻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夹了最大的一块里脊肉到谢未赎碗里,“吃吧。”
谢未赎闷闷地咬了一口楚南邻夹过来的肉,这个时候楚南邻又夹了一块过来。
好像有点不要脸。
谢未赎把自己的盒饭往楚南邻的小桌板那里挪了挪:“吃。”
楚南邻看了看谢未赎,又叹了一口气。
为什么老叹气。看到楚南邻这副模样,谢未赎不知道为何突然间就没有了兴致,脸上的表情很明显地变了一下,要把自己的盒饭拿回去。
楚南邻从谢未赎的盒饭里立马夹了一块鸡肉过来。透过余光,楚南邻看到谢未赎好像是笑了一下。
后来谢未赎吃饭的时候都是面朝楚南邻那个方向的,要吃了就自己夹。
最后夹到楚南邻碗里快没肉了,谢未赎又狂往楚南邻碗里炫鸡肉。
“既然想吃我这个,为什么一开始要点宫保鸡丁?”楚南邻实在看不下去,最后笑着问了一句。
“这个宫保鸡丁不好吃。”谢未赎嘴里还嚼着里脊,话都说不清楚,愤愤地说,“我感觉我的二十五块钱白花了。”
楚南邻笑了笑,用湿巾擦了手,剥了个虾子给谢未赎。
平时谢未赎评价好吃的东西只会淡淡地讲一句“还行”,但想到虾子是楚南邻这种富贵少爷亲手剥的,谢未赎觉得应该夸一下。
楚南邻应该是喜欢被夸的,发烧的时候语气一凶就要晕倒了。
“好吃。”于是他淡淡地说。
等说完了,谢未赎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夸的是虾不是楚南邻。
于是谢未赎赶紧把虾子咽下去,夸了楚南邻一句:“剥得很好。”
楚南邻不说话,静静地等着谢未赎,似乎是在等他继续说下去。
还听上瘾了是吧。
“没有虾线,很干净。”谢未赎实在想不出来能说些什么,最后干巴巴地说。
楚南邻把剥好的另外三个虾子全部放到谢未赎的碗里。
“你不吃虾吗?”谢未赎一边说着,一边夹起一个虾子送进嘴里。
楚南邻不咸不淡地说:“要不是你,我都不会选这份饭。”
自知理亏的谢未赎沉默着把最后一个虾也吃了,许久没说话的周知斐的声音从他身旁响了起来:“小谢,我也有虾,我剥给你吃好不好啊?”
吃不下的谢未赎摇摇头,把盒饭里最后一口米扒拉进嘴里,“吃不下了。”
周知斐失望地自己剥虾,吃完的谢未赎跟楚南邻要了水喝,把垃圾收拾好,打了好几个喷嚏。
“小谢你是不是冷啊,”周知斐侧过脸看着谢未赎,“我才发现,你衣服就穿这么一点儿啊,肯定冷。”
谢未赎本来想点头,突然想起来自己和楚南邻关于“要不多穿一件衣服”的对峙,于是嘴硬地说了一句不冷。
“不冷还打喷嚏?”楚南邻在一旁补刀。
冷死了。谢未赎刚想回怼,又捂着嘴打了一个喷嚏。
还吸了吸鼻子。
“冷就直说啊,”楚南邻突然开始翻自己的包,居然翻出来一件白色的冲锋衣。
“穿上。”楚南邻拿给谢未赎。
谢未赎看着那件冲锋衣,有点蒙。
过了好久,谢未赎才把自己身上的薄外套脱下来放进包里,又慢慢悠悠地穿上楚南邻这件冲锋衣。
谢未赎把拉链拉到最上面,半个脑袋都埋进了衣服里。
他一个人发呆了好久,突然发现这件衣服上没有楚南邻身上的味道。
谢未赎觉得楚南邻身上的茶香应该是洗衣粉的味道,于是问:“衣服是新的吗?”
“没有。早就买了,”楚南邻说,“但是前天才洗过 。”
谢未赎仔细闻了一下,的的确确没有那种熟悉的茶香。
谢未赎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发现和楚南邻身上那件黑色的冲锋衣是同款的,都是波司登。
于是谢未赎不动声色地往楚南邻那边靠了靠,小心翼翼地吸了一下鼻子。
茶香清爽古朴的味道扑鼻而来。
“那你身上这件呢?”谢未赎问。
“昨天晚上和你在图书馆的时候穿的,这就忘了?”楚南邻看着谢未赎身上白色的冲锋衣,“突然问这个干什么?”
谢未赎摇摇头,但还是悄悄吸着鼻子问了一下这里的味道。
不管怎么样,楚南邻身上的味道让谢未赎的心情很好。
“别管衣服了,暖和就行,”楚南邻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等会儿爬山要爬好几个小时不能睡觉,现在眯一会儿。”
谢未赎“哦”了一声,乖乖地闭上眼睛。
可能因为穿上暖和一点的衣服让他放松了很多,谢未赎偷偷往楚南邻身旁挪了些,闻着他身上的茶香,很快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