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到来让禾胥感觉身上像被阳光照射了一样暖和,不过这在没有窗户的房间里是不可能的。
给他带来温暖的是燃钺的怀抱,前一夜在禾胥那番精神发泄后,他们相拥而眠,全然没有注意到床上像被揉碎了的玫瑰花瓣一样的鲜血。
禾胥看着近在咫尺仍然在沉睡中的燃钺,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总觉得现在要是真的问出来了很破坏气氛。
就在他看着难得见到的燃钺的睡颜发呆时,房间的门锁突然发出了被钥匙打开的声音。
“谁?”禾胥吓得坐起身来,燃钺也惊醒了,起身把禾胥挡在身后,但在看到门打开后的人后,身上的紧绷的肌肉又放松了下来。
“你们还没起来啊?上面催我跟你快点交接工作,我就拿了钥匙进来了……呃……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门后走出来一个身材高挑的年轻男人,他留着一头在这个时代看起来非常不方便的长发,甚至还染了金色,只是发根的部分暴露了他原本的发色,他的外形和灿烂的笑容放在灾难来临之前应该是能跟很多流量小生比个高低的水平。
不过他现在看到房间里的场景,明显是误会了什么,显得格外尴尬,脸都红起来了。
“这不是你不敲门就跑进别人房间的理由。”燃钺站起身来,拿起衣服却发现已经被自己的血染上了斑斑血迹,皱起了眉头,只得暂时放弃了包裹住如雕塑一样的肌肉。
“我只是听说他的情况不容乐观需要临时监护人贴身照顾,不知道你的贴身是这种物理意义上的贴身啊!”
金发男子此时脸上的尴尬已经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兴奋,但看到那些已经干涸的血迹时,还是忍不住摇了摇头。
“搞错没啊,你们玩的也太大了吧!你昨天对人家小可爱做了什么啊?也太变态了吧!”
“变态?”睡颜惺忪的禾胥没搞懂情况,只大概明白眼前的人应该没有恶意,但还是被他这番话搞得摸不着头脑。
“小可爱?”燃钺也被对方这话搅得很是迷惑,歪着头看了看禾胥,耳朵竟然有一点点泛红。
金发男子看着两人这样的表情,拍了下额头,小声嘀咕着:“这么纯情的吗?是我理解错了?”
燃钺反应了过来,没好气地说:“别胡思乱想,禾胥是最近受到的刺激有点多,昨天夜里心神不宁,随手拿了他的手术刀,这只是我阻拦他的伤而已。”
“这样啊……”金发男子似乎有点失望,但很快轻咳了一声就切换了一幅严肃的表情,“那既然没什么,我们就尽快完成工作交接吧,狩猎队那边很快就要出发了,不能都等着你。”
“交接?狩猎?”禾胥听到这几个词,瞪圆了眼睛,“你是说燃钺要走了吗?他不当我临时监护人了吗?我不是还没有完全正常吗?”
金发男子疑惑地看了燃钺一眼,“你没跟他说清楚吗?都说了是临时监护人,如果中途有什么重要的工作需要,会更换也是非常正常的事情吧。而且燃钺的实力放在那里,会叫他的都是非常重要的任务,总不能放着任务不做专门照顾你吧。”
“可是……”禾胥还想说什么阻止燃钺离开,却看到燃钺那对灰蓝色的眸子静静地望着他,就安静了下来。
一个猜测在他心里升起,该不会是因为他对燃钺的怀疑才让上面想要把燃钺调离他身边的吧。
矛盾的思绪不断困扰着他,一他很清楚燃钺那里有很多秘密在瞒着他,可同时他又坚信燃钺不会伤害他,他又想得到真相,又不愿意跟燃钺分开。
他真是太奇怪了。
“我之前有跟你说,基地里没有常规意义上的休假,只是会安排相对轻松的工作调节一下。我是高级猎人,平常执行的都是非常危险的任务,而临时监护人是安排给我的‘相对轻松的工作’。现在又有危险的任务需要我了,我就必须回猎人的岗位上。”
“为什么是现在?”禾胥很是沮丧地低下了头。
“外面的恶魔可不会挑时间,而且你已经通过了上次精神审查,你现在面临的问题并不是精神不稳定。另外,逸峰在猎人跟临时监护人上都还算有经验,可以引导好你的。”
那对灰蓝色的眼睛温柔又坚定地盯着禾胥,似乎有无尽的话语想要传递出来,却又藏在了冰川之中。
问题不是精神不稳定?燃钺是想告诉我什么吗?
禾胥忍住了难过,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思索。
“好了,我知道你舍不得你的亲亲燃钺大哥哥。但我也可以带你吃好喝好玩好,精神审查次次过的!”逸峰伸出手没忍住在禾胥毛茸茸地脑袋上揉了揉,还似乎揉上瘾了,直到被燃钺瞪了一眼才停下,收敛了嬉笑的表情,“而且我也听说你一直在想跟猎人们搞好关系好去外面找家人,燃钺他这次出去执行任务不就是好机会吗?”
听到逸峰提到禾胥的家人,燃钺有些担忧,但看到禾胥并没有露出之前疯狂烦躁的表情后松了口气。
想到燃钺可以出去帮忙找家人,禾胥也忽然有了精神:“真的吗?需要我再提供什么线索吗?”
“我会帮你的,不过还是要任务优先,毕竟这次的情况很紧急,如果出了岔子会死很多人的。但我保证只要任务没问题一定会帮你找家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