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脸抬手又要打,胥时谦脸上被蒙了黑布,手脚绑在椅子上,可抬手的掌风,他能够感受到。
青年抬着头,突出的喉结和下颌线连成个漂亮弧度。
逼近的手倏地改了路线,大手粗鲁掐住他的下巴,迫使本就抬起脖颈,拉得更长。
“嘿嘿嘿,刚刚还没发现,你一个男人长成这样,难怪老大钦点老子来干这票。”疤脸猥琐地笑着,“就连老子这种只喜欢口口子,这下都想要尝尝鲜了。”
胥时谦在恶心中平静的说:“能给我抽支烟吗?”
疤脸将人放开,“操”了一声,从兜里摸出烟盒,抖出半根,递到胥时谦嘴边。
后者歪头咬住烟蒂,疤脸条件反射给他送火。
“妈的,哪条道上混的,胆子不小。”
胥时谦嘴里含了烟,话语间含糊不清,不答反问:“你在这里上……班一个月工资多少?”
疤脸啐了口痰,随后像是被点到了笑穴,夸张大笑起来。
“上班?!工作…噗…”疤脸再次拽住胥时谦西装领,“穿成这样才有资格称为上、班!”
胥时谦眉眼在白烟中模糊,看着有些失真,“什么叫资格?”
烟灰随着他的声音掉落,“这个世界就是个巨大草台班子,没有什么资格不资格,知道你老大为什么点你来吗?”
疤脸被他这个“草台班子”触动,刚刚呼那两巴掌,只是流程动作,他的老大就是这么做的。
甭管是谁,坐在这个凳子上,醒来第一件事,送他两个大耳刮子。
什么妖魔鬼怪都显出原形来。
可眼前这个青年人,镇定得有些异常。
“为什么?”疤脸看了眼手机时间,再过两个小时,就可以交货了。
凌晨四五点,是最困的时候。
“你是不是在你的团队里,做事最靠谱,很少出错?”
“……”疤脸,“你他妈是搞算命的是吧?”
胥时谦不知可否,“劳驾,帮我把烟头灭一下?”
——
“还没查到?”宴空山焦急的问。
“是,马上上班了,可以通过电话查定位。你也别太着急,这么大个人了。”关炎安慰道。
昨晚,关炎接宴空山下班,两人本去日料店,走到一半,宴空山突然说带关炎去吃梦海最好吃的馄饨,结果去村中村,得知胥时谦并没来过。
当即拨通胥的手机,冰冷的机械重复着: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宴空山脸色骤白,他刚回国,以前的同学只和关巢二人有联系,如果不动用宴家关系的话,几乎只能靠报警了。
一个成年人失联不过两小时,去报警?
有人理才奇怪。
突然萌生出的无力感,让他像只无头的孤狼,倘若出动家里的关系,宴浦的话作实,宴庆国绝对不会让他俩的关系自由发展。
他能感觉到,胥时谦有危险。
没有人能够理解他。
没有人!!!
怎么办?
梦海的治安绝对算好的,朗朗乾坤,谁有这么大胆子和能耐。
宴空山几乎可以笃定,拨通宴浦电话,一样是无人接听。
“我就知道是他,绝对是他。”宴空山说。
关炎:“你说宴浦哥?他俩认识?”
宴空山把从宴浦藏过胥时谦的事情说了一遍。
关炎难以置信张大了嘴,这时,巢佐也到了。
关炎把宴空山方才的话又复述一篇,巢佐正色道:“宴少,你……有句话,我今天必须说了。你为了个男人,把宴家放到一边,这是你的选择,作为哥们,我们理解,支持。”
“因为,即便过两年,你回过头,宴家还在。可是现在,我俩觉得,你自己走火入魔了,一个成年男人,在周五晚上,出去放……松放松也很正常。”
宴空山盯着巢佐,浅棕色的眸子像两团燃烧中的火焰,“我就知道,你们不会相信我,他是什么人我很清楚。要么,帮我想办法,要么滚回去!”
关炎对巢佐使了个眼色,后者无奈摇头叹气,掏出手机,帮怨种兄弟摇人。
这时,宴空山手机响铃。
“宴浦哥。”关炎提醒。
宴空山清了清嗓子,接通,没有说话。
“找我?”电话那头的声音很低沉。
“胥时谦在你那里是吧?”宴空山不想绕弯子,“宴浦,你有什么事冲我来!”
宴浦那边顿了两秒,随后哟了一声,“眼珠子不见了?不行啊,老弟,看个人都看住。”
宴空山怒不可遏,他突然有点想回去继承家业,然后把宴浦逐出家谱的想法了。
“宴浦,我只给你一次机会。”
宴浦:“你功夫在我这里耗,不如去找人,傻弟弟。”
一个小时后,巢佐交警队的朋友,在高架桥尾巴,找到四胎全爆的X6。
关炎和巢佐这才跟着提起心,相信胥时谦真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