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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老冰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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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哈欠打完下眼睫都浸湿了,周任航偏回头,对教室的玻璃窗户理了理自己的校服衣领。

“奇了怪了,我感觉你穿这校服挺好看的,怎么我穿就不是这样。”

况嘉一第二个哈欠打一半,喉咙里呛出一声短笑,“有没有可能,是人不同?”

周任航绝不承认这个显而易见的事实,他透过玻璃,可以看到后排的位置。

谢绥抑正在那低头写作业。

突然想起什么,他问况嘉一:“你最近怎么不找谢绥抑聊了?”

“哪有这么多可聊的。”

“也是,他最近是不是很缺钱?”

“我不知道。”

“哦。”

周任航不继续说了,闭上嘴哼着不着调的歌,过了会,手臂被人碰了碰。

“为什么说谢绥抑缺钱?”

意料之中的问题,周任航勾唇,拖长音说:“我不知道啊。”

他故意不往下说,猜到况嘉一会问,而且得不到答案还会继续问,果然,况嘉一又说:“你是不是又看到什么了?”

“没啊。”周任航无辜,“我就好奇。”

获得况嘉一一个白眼,周任航乐了。

“还以为你真不关心他了,结果随便说两句你就不淡定了。”

况嘉一木着脸没说话。

“我上次路过办公室,听到王老师和他说贫困生补助的事,他应该是想申请这个,但这个得学期开始前交表,这都期末了,弄不了。”

况嘉一迟疑,“王老师知道..?”

“知道。”周任航说:“其实老师们差不多都知道他不能说话,要不然怎么可能一直不叫他回答问题之类的。”

况嘉一知道这个没办法隐瞒,但还是不高兴被太多人知道,虽然谢绥抑曾经对着他不介意谈论自己变成哑巴的事,但这不代表谢绥抑不介意让其他人也知道这件事。

况嘉一从小学的礼仪告诉他要尊重他人,不仅是尊重个人身份,包括衣着,言论在内的每个人在社会上该享有的一切权力。他很少去评判别人,也不去打探什么。

从认识到现在,况嘉一从来没问过谢绥抑关于他爸爸妈妈的事,也没问过他为什么要拼命赚钱替他爸还债。

即使谢绥抑曾经开过一次头。

那天晚上况嘉一明明可以顺着问他为什么变成哑巴,但况嘉一没有问。

不是不想知道,只是觉得那不是什么好经历,谢绥抑说一遍,就又回忆了一遍。

况嘉一帮不上忙,不想让他回忆,用蹩脚的手语希望他开心。

是真的希望他能开心。

在这个本来是最无负担、最肆意的年纪。谢绥抑不应该生活的这么难。

况嘉一微微低下头,周任航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干什么?”

“你不应该去找他了吗?”周任航说。

“我能…吗?”

况嘉一眼睛没有看着周任航,望着走廊上一块空地,表情是周任航从来没见过的迷茫和纠结,那句话也说得很轻,比起像问周任航,更像是在问自己。

“去呗。”周任航不知道这有什么可纠结的,“不过你问了他也不会说倒是真的。”

况嘉一还是站在原地,等上课铃响了之后才进教室。

这节是美术课,美术老师给他们播放西方美术史,记录片严肃的介绍声中带着一股机械感,音调毫无起伏,在下午第一节课里催得人昏昏欲睡。

教室窗帘全拉上了,灯也关着,只有投影仪散发着微弱的光。

况嘉一悄悄看了身边几眼,谢绥抑在写上午刚布置的英语作业,他写英文也很好看,那几个长字母带有他独特的笔锋。

况嘉一看了会,伸手把窗帘拉开了一小条缝。

光线太暗了,这样写久了眼睛不舒服。

谢绥抑笔尖停顿了一下,继续刷刷地写英语作文。

况嘉一本想等他写完再说的,但谢绥抑写完本子一翻,下面又是一张数学卷子,况嘉一立起上半身,又缓缓垂下去,默默地接着等。

一直到临近下课,谢绥抑终于有要结束的迹象,况嘉一连忙把早就写好的纸条递过去。

谢绥抑瞥了眼,没接。

况嘉一只好打开,放在他眼前。

【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谢绥抑摇头,况嘉一瞬间合上手,合十地摆了摆,低低地请求:“拜托。”

下课铃响,灯和窗帘一起被打开,天光大亮,谢绥抑看清了况嘉一的表情,抽过纸条,写。

【说。】

“我表舅接手了个驿站,”教室里太吵,况嘉一不想提高音量,只能凑近些,“假期需要人上货,但是他要的是兼职,薪资不算太高,一直没找到人,如果你要找工作,可不可以考虑一下这个?”

【你也要去?】

况嘉一摸不准这句话的意思,说:“就算我去,那个快递驿站很大,你不想看到我,我可以不让你看到。”

故意远离他快一个月的人,现在却说出这种暗示是谢绥抑不想看见他的话。

谢绥抑只想保持一个合适的距离,远没有到互不相见的地步。

大概是很想让他接受,况嘉一又低低絮絮地说这个工作的优点,谢绥抑没怎么听进耳朵。

数日里在医院、学校、兼职的地方来回奔波,累积的疲累在况嘉一又低又缓的声音里泄出个口,他盯着况嘉一后颈衣领露出的那一截皮肤晃神。

大概是总在外面呆着,那里被晒黑了些,与脸部出现细微的色差。

“暂时就这样,薪资我到时候再和他商量一下,能保证日结,可以吗?”

况嘉一只顾着说,抬眼才发现谢绥抑好像没在听,心往下沉。

况嘉一反思自己提的这个要求是不是不对,毕竟朋友是他目前能保持住的最后底线,他不敢,也不能再做出自作主张的事,怕最后朋友都没得做。

他望着谢绥抑,良久,谢绥抑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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