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啾、啊啾!啊啾!!!!”
林鈅措不及防下被人圈在怀里,他每咳一次胸腔就震动一次,手臂收紧将人死死锁在方寸之间,好几次挣脱又被压回去!
?她睫毛颤了颤,眼底浮现真实的怒意。
可恶!!!!
她逗弄人时是没有防备的,浑身放松着扑到他身上,眼下姿势并不好发力,更没有空间站起。
几次不得挣脱,还从没有人敢让自己这样狼狈!!!
林鈅忍着那股气流溢在后脖颈上带来的痒意,直到他人停歇将人推开,反手甩了他一巴掌,满面怒容喝道:“放肆!”
江明律被打的偏了头,林鈅抓住他略散的发髻逼着人扬起脸,还欲再打,手却迟迟未落。
些许乌发黏在他嘴角的血丝上,她打人时用了十足的力,此刻江明律半边脸上都是红印子,影影肿起,衬的另半张更加容色如玉。
他肺间又传来痒意,一手撑着地,一手捂着口鼻,就这么扬着脸看着林鈅再度咳嗽起来,咳的眼角冒泪花,视线也模糊起来看不清林鈅在说什么。
看着他眼底朦胧的水光,林鈅收回手,这时才反应过来他是个先天不足的早产儿。
“也不知道那么多柴都砍哪去了?光长肌肉不壮身健体的。”
随即又笑道:“也是奇了,这样一副身体、一张容貌,也能在如此境遇里平安长到现今。”
江明律又低下头咳了会儿,才缓过来,他抹掉眼泪,还没喘口气就看到一张放大的漂亮女人的脸像女鬼一样贴近。
林鈅措不及防弯下腰,两人鼻尖不过一拳距离,娇艳的眉眼如今披霜带寒,凛声问:“谁派你来的,国师?还是林毅!”
染就鲜红的指甲卡在他脖颈处,底下血管勃勃而动,江明律没半点对危险多探知,澄澈的眸子听到这两个名字后只是疑惑,随即的恼羞之下还夹杂着些许委屈。
好看的人总是格外大胆,零星点特殊待遇就能让他自以为是特殊的,这不都还委屈上了。
林鈅变脸似的又挂上了笑:“算了,不管你是谁的人都没关系,如今你只是我的!”
“小姐,府中有人提亲来了,是清早的谷稻、谷榜眼。林相......让他进府了。”彩儿在后方追来。
“知道了。”林鈅回头侧看:“百花丸带了吗?”
彩儿担忧问:“小姐感冒了?!”她赶忙递上一个药瓶和水囊,林鈅取了点兑水喝下,又对江明律:“张嘴。”
地上人捂住了嘴,怒瞪着回视。
“渍。”林鈅不悦。
彩儿不明就里,但还是上前制住江明律双臂,方便林鈅动作。
艳红的指甲把住江明律下颌,几根细白的手指压在了脸侧红肿的区域,脸颊肉微微下陷,火辣辣的疼,江明律也死抿住嘴,不知道在犟什么,林鈅皱眉轻巧地一扭推拉卸了他下巴,就像之前江明律掰开小蛇嘴般地轻易且无从抵抗。
她在江明律惊愕的眼神里给他倒了半瓶药,见人咽下去才将他下巴重新安回去。
江明律仍处在震惊当中,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碰了碰自己的下巴。
林鈅被逗乐了,脆声笑:“下次不听话,卸你胳膊。”
“腿麻了,扶我一下。”
......
江明律穿戴好衣服和斗笠,气闷着走回了学舍。
许多人好奇地看着他,显然水边的事已经传开了,但碍于公主威严不敢上前,只窃窃私语。除了、
“兄弟,林鈅公主呢?”慕洋煦摇着扇子上前熟稔的打招呼,笑容灿烂。后方他哥则相反。
“她有事。”江明律提笔写,又看了他们兄弟二人添了句:“私事,没让我告诉你们,抱歉。”
“没让你告知,那也没让你瞒着呀,透露透露。”慕洋煦很会抓重点,他歪歪身子想将胳膊搭在江明律肩上,但江明律已经摇摇头走了。
“唉!这嘴真白长了。”他恨恨道,都不敢回头看他哥。
江明律并未坐回屏风处,而是搬着凳子来到了末尾的旧桌子处,就是林鈅口中放杂物的地。
慕冰瀚皱眉,脸比何雯还沉,装什么。慕洋煦对上了他哥的心思,问:“哥你不管管,他这样,无端地让人认为我们欺负他,要是让郡......”他闭上了嘴。
而大多数人则在观望,这人好像和公主闹掰了,还和三霸王有了龃龉。那我们……
下午学画,成夫子带着众学生游走在书院寻心怡景观,他刻意将江明律支到一个偏僻之地,摩挲了下戒尺,擎着邪笑走过去。